第8章 新榜单

“第二份榜单？”

按照旨意，诱学馆将在十月底正式闭馆，可是消息一传开，就很少有人再去上学，楼础去过一次，一名学究正在收拾东西，惊讶地问：“你来干嘛？”

“对，而且太学、七门学的学生都写过文章，咱们诱学馆是最后一批，文章五六百篇，东宫评出一份榜单，妇人又评出一份。”

闻人学究先一步离开伏波园，再也没去过诱学馆，楼础打听过，据说闻人学究已经告病还乡，至于家乡在哪里，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

“富人？洛阳的有钱人这么清闲吗？”

“不急，大将军要一个月后才能动身，梁升之那边也没消息。”

离开学堂，楼础直奔马府。

“梁舍人要在出征之前扳倒大将军？”

楼础独自在学堂里站了一会，怅然若失，从此以后，他唯一的身份就是大将军诸多儿子中的一个。

“总得让他试试吧。”马维劝酒，突然笑了，“有件好笑的事情，础弟听说了吗？”

楼础感到遗憾，他喜欢这里，认为自己学到许多东西，尤其是从闻人学究那里。

“哈哈，不是有钱人，是女人，都是些公主、郡主、王府姬妾什么的，见识短浅，却要评论天下才子，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只求一件事，自己的文章千万不要被选中，以免一世英名毁于妇人之手。”

开办了二十年的诱学馆，说倒就倒，伏波园之会算是一次安慰，师生们甚至没机会表示哀悼——事实上，真正对此感到哀悼的人不多，几名学究各回各家，馆中官吏另有任命，学生们乐不得摆脱束缚。

“可笑。”楼础端起一杯酒，总算明白周律所求何事。

学究带着东西匆匆离去。

“我很久没听过好笑的事情了。”

“没什么可看的，就是这样，今天是诱学馆，明天就是七门学，后天不知是哪一家，天成朝容不下咱们这些‘小学’，今后只允许传授正统道学。我是不行了，你们还来得及改换门庭。”学究叹了口气，马上提醒道：“你可别出去乱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嗯，你不会。”

“也是朝廷昏庸，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伏波园竟然还有第二份榜单。”

楼础也不知道为何而来，只好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