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想让你留下来，这就是我的随心

可是他问不出口，那么多的理由，他都知道，也猜到，若让秦衍再同他说一次，就像是伤口被活生生撕扯开，太疼了。

听到沈青竹的话，秦衍放下心来，他看着沈青竹为傅长陵行针，而后给他喂药，等确定没事之后，傅玉殊才道：“我守着他吧，外面还有许多人在等你，你去忙。”

他想拥抱秦衍，想对他说几句安慰，多说几句对不起。

一面是十几年的家人，一面是素昧平生的魔君，如果有一个人要伤害他，那么外人的伤害，总比家人的伤害要好得多。

“你放心，”谢玉清平稳道，“还好，没有我想象中眼中。”

傅长陵听着，他也没说话，他低着头，静静想着秦衍的话。

秦衍看了一眼地上的弟子，不由得道：“情况还好吧？”

他满脑子就秦衍一句话。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剩了，我还欠着你那么多。你恨我，想杀了我，我觉得，能让你如愿，高兴一点，也好。”

“如今鸿蒙天宫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桑乾君看向梦阳宗主，冷淡道，“必须要一个领路人，现下既来不及重选宫主，就只能听从江宫主遗命，让秦师侄代任宫主一职。”

“你不说，就是为了让我杀了你，能开心一点？”傅长陵听着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有几分荒唐，秦衍看着窗外的月亮，听着傅长陵的话，低声道：“或许吧。”

“桑乾君，”梦阳宗主见桑乾君直接让秦衍坐上宫主之位，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怎么，如今江宫主尸骨未寒，桑乾君已经急着让他的弟子取而代之了吗？”

“不过，当时我本来也不想活了。只是觉得，我死了能让你高兴几分，就更好了。”

谢玉清回来震住了局面，她早已在云羽和上官明彦协助之下开始清点伤亡的弟子，秦衍到了之后，谢玉清抬眼看他，只道：“几位长老和其他宗主都在等着你，你不必管这里，先过去吧。”

——当时我本来也不想活了。

说完之后，秦衍才转身退了出去。

那句话在他心里回荡，翻滚，他缓了好久之后，他想问他，为什么不想活了。

秦衍得了这话，他缓了片刻，抿了抿唇后，他抬起手来，向傅玉殊行了一礼：“如果有其他任何消息，还望傅家主及时告知于我，切勿让他离开。”

他一到正殿，所有人便都看了过来，桑乾君不等秦衍说话，直接指了高台上的宫主之位给他道：“阿衍，来。”

“你看，我杀了你的家人，我干了这么多坏事，无论再多的理由，我手上染了很多人的血，这是事实。你恨我，等杀了我，你内心就能得到释怀和安宁。可如果把真相说出来，你就会知道，原来你的家人不爱你。世上那么多人都想害你。”

秦衍同谢玉清说完，便起身去了正殿。

“要承认这样的事，多难过啊。”

“那你先照看这，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