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骗我一辈子，行不行？

明明他已经在试喜服，明明，他很快就会得到这两生两世最想要的东西。

“你该好好修道，”江夜白抬起头，看着秦衍，他情绪慢慢镇定下来，“然后，无情道大成，再无牵挂，渡劫飞升，离开此世。”

他只要装不知道就好了。

傅长陵想着，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忍不住退步往后，疼得整个人佝偻了身躯，低低笑起来。

“你这是害人害己，”江夜白看着他的背影，“你想过如果他知道你一辈子不会喜欢他，他是什么心情吗？”

苏问机神色平静，一如既往，他低头饮酒，听着旁边这个人的笑声。

说着，秦衍转过头去，淡道：“你回吧，我的主意不会更改。”

期初那笑声似觉荒唐，慢慢就放大了声音，仿佛是真的看了一场大笑话，然而等笑到最后，便就成了低低呜咽，和挣扎着想要起韵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成了那个人最后的挣扎。

知道了做什么？

“第一段是小时候，你带着我剑挑百宗，那时候我很高兴。”

知道了，徒增的，也是他的痛苦。

“我这一辈子，觉得最高兴的时光是两段。”

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被骗一辈子也好。这样他至少还会想着，秦衍喜欢他，秦衍心里有他。

江夜白神色冷下来，秦衍看着江夜白，只道：“师父，抱歉。”

不想这么难堪。

“我不允许你和傅长陵在一起，更不允许你为他弃道。”

不想在人前，狼狈成这样。

“师父，”秦衍直觉江夜白出了事，他盯着江夜白，“我听不明白您的意思，你可以说直接一点吗？”

秦衍背对着江夜白：“师父，你知道吗。”

你看，秦衍会陪伴他，会在他痛苦时拥抱他，愿意为了他和江夜白冲突，甚至于还愿意和他结成道侣，嫁给他。

“那也等他先恨我！”

他心里有他的。

秦衍顿住步子，江夜白缓声道：“他会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