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是杀他满门的秦衍

“我见过月华了。”

“我知道，”上官夫人呼吸有些乱了，“昨天晚上，越明司来找老爷，我听到了他们说话。他们说月敏死了，越明司要拿这件事嫁祸傅公子，成事之后，越家会给十万灵石，还推荐三个炼气期以上的弟子进入道宗，这样一来，上官家后面弟子的前程就有着落了。”

那天大雨，冷风，傅家满门的尸体倒在他身边，秦衍朝他慢慢走过来，白色长衫衣角沾了泥泞，苍白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消瘦，他静静看着他，从他的目光到他的剑，都带着一种渗人的冰冷。

“您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傅公子杀的？”

那时候傅长陵觉得，秦衍是没有温度的。

上官夫人声音发颤：“昨天晚上，月敏也死了。”

上官夫人捏紧了灯笼，语调逐渐高昂起来：“他们用我一个女儿的命换他们的宗门荣耀，又要用我另一个女儿的命换十万灵石、锦绣前程。凭什么……凭什么！”

可这是秦衍。

“她没有轮回……以人练阵，当阵眼的人哪里是死就可以结束的？她得待在那个阵法里，生生世世，哪里来什么轮回？！”

当年杀他满门的秦衍。

“他们说月华没死，她的身体还在阵法里，老祖还在等着她的魂魄回到阵法里来，可她的魂魄四处作乱，月敏就是她杀了的，等以后，她还会杀掉上官家所有人，包括我的孩子，她的弟弟。”

至少，是没有作为人的温度的。

“后来庄里就开始死人，我一开始以为这些人是被送去给老祖了，直到昨天晚上……”

他忍不住问他：“秦衍，你如今做派，对得起你的师父，你的宗门吗？”

上官夫人语速快起来：“两年前，我梦见了她。她问我为什么不救她。老爷告诉我，这只是梦，他说月华早就死了，她去轮回了。”

秦衍无言，他静静看着他，血红色的双眸中无悲无喜，片刻后，他半蹲下身，他从自己腰间解下了一块玉佩，放入他手心。

傅长陵想着往事，用余光悄悄打量着旁边人。

上官夫人说着，眼泪慢慢落了下来。

十七岁的秦衍，似乎比他记忆里要柔和许多。

“他们还说，月敏可能是月华杀的。”

上一辈子，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相见是在他二十岁，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