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诗翁画客狼狈为奸 怨女痴男鸳鸯并命

<a href="#w12">[12]</a> 隐士风流思妇泪——隐士，指晋诗人陶潜。陶潜弃官隐居，性爱菊花。又神话传说：从前有一女子，因怀念情人不来，眼泪洒到地下，就长出海棠花来，因而后来把海棠花也叫做断肠花。由于以上两个典故，所以下文说“底下两句，似是题菊花、海棠合画的”。

<a href="#w1">[1]</a> 狼狈为奸——狈是和狼一类的动物。古代传说，狼前两只脚长，后两只脚短；狈前两只脚短，后两只脚长。因此，狼和狈独自走路都不方便，一定要彼此帮助，相辅而行。后来就把相倚为恶、串通做坏事的叫做狼狈为奸。有时也以狼狈形容困顿的样子。

<a href="#w13">[13]</a> 将来收拾到毫端——指用笔把它画出来。将，拿、取。毫端，指笔头。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外面一阵乱嚷，跑进来了两个人，就打断了话头。正是：一夕清谈方入彀，何处闲非来扰人？要知外面嚷的是甚事，跑进来的是甚人，且待下回再记。

<a href="#w14">[14]</a> 湘妃竹——也叫斑竹。神话传说：舜（古帝）死后他的妃子湘夫人（娥皇、女英）哀哭不已，眼泪洒在竹子上，就生出了这一种竹子，上面的斑痕像泪痕一样。

<a href="#w7">[7]</a> 绝诗——就是绝句，旧诗体的一种：每首四句，每句五字或七字，叫做五绝、七绝。绝诗和下文的“律诗”，也称近体诗、今体诗，以别于古体诗。

<a href="#w6">[6]</a> 略识之无——故事传说：唐诗人白居易，生下来七个月时，就认得“之、无”两个字，百试不误。后来就称稍为认得几个字、读过几天书的人为略识之无。

<a href="#w8">[8]</a> 律诗——旧诗体的一种：每首八句，每句五字或七字，中间四句，须用对偶，叫做五律、七律。也有长篇不限句数的，叫做排律。

<a href="#w5">[5]</a> 杜甫——这里杜甫和下文的李白，是唐朝著名的两个诗人，有“诗圣”、“诗仙”之称。下文“李青莲”指李白，李白自号青莲居士。

<a href="#w9">[9]</a> 仿单——商品说明书和价目单，这里指书画篆刻一类工作的定价表。

谁知他小姐回来之后，寻死觅活的，闹个不了，足足三天没有吃饭，看着是要绝粒的了。

<a href="#w15">[15]</a> 花青——就是靛青。青翠色，作画的主要颜料。

我道：“他的小姐走到那里去的呢？”述农道：“奇怪着呢！就是他小姐逃走的那一天，同时逃走了一个轿班<a href="#m25">^[25]</a>。”我道：“这是事有凑巧罢了，那里就会跟着轿班走呢？”述农道：“所以天下事往往有出人意外的。那位总巡因为出了这件事，其势不得不追究，又不便传播出去，特地请出他的大舅子来商量。因为那个轿班是嘉定县人，他大舅子就到嘉定去访问，果然叫他访着了，那位小姐居然是跟他走的。他大舅子就连夜赶回上海，告诉了底细。他就写了封信，托嘉定县<a href="#m26">^[26]</a>办这件事，只说那轿班拐了鸦头逃走。嘉定县得了他的信，就把那轿班捉将官里去。他大舅子便硬将那小姐捉了回来。谁知他小姐回来之后，寻死觅活的，闹个不了，足足三天没有吃饭，看着是要绝粒的了。依了那总巡的意思，凭他死了也罢了；但是他那位太太爱女情切，暗暗的叫他大舅再到嘉定去，请嘉定县尊不要把那轿班办的重了，最好是就放了出来。他大舅只得又走一趟。走了两天，回来说：那轿班一些刑法也不曾受着。只因他投在一家乡绅人家做轿班，嘉定乡绅是权力很大的，地方官都是仰承他鼻息的，所以不到一天，还没问过，就给他主人拿片子要了去了。那位太太就暗暗的安慰他女儿。过了些时，又给他些银子，送他回嘉定去。谁知到得嘉定，又闹出一场笑话来。”

<a href="#w16">[16]</a> 烘——烘托。用从旁渲染的方法显出主体来的一种画法。

述农道：“这位总巡，专门仗着官势，行他的私政。从前做上海西门巡防局委员的时候，他的一个小老婆，受了他的委屈，吃生鸦片烟死了。他恨的了不得，就把他该管地段的烟馆，一齐禁绝了。外面看着，不是又是德政么？谁知他内里有这么个情节。至于他禁妇女吃茶一节的话，更是丑的了不得。他自己本来是一个南货店里学生意出身，不知怎么样，被他走到官场里去。你想这等人家，有甚么规矩？所以他虽然做了总巡，他那一位小姐，已经上二十岁的人了，还没有出嫁，却天天跑到城隍庙里茶馆里吃茶。那位总巡也不禁止他。忽然一天，这位小姐不见了。偏偏这天家人们都说小姐并不曾出大门，就在屋里查察起来。谁知他公馆的房子，是紧靠在城脚底下，晒台又紧贴着城头，那小姐是在晒台上搭了跳板，走过城头上去的。恼得那位总巡立时出了一道告示，勒令沿城脚的居民将晒台拆去，只说恐防宵小<a href="#m24">^[24]</a>；又出告示，禁止妇女吃茶。这不是贼去关门的私政么？”

<a href="#w4">[4]</a> 斗方名士——斗方是一尺左右的方形纸幅，从前文士们常用以写字作画，作为酬应品。后来把不学无术，而又欢喜卖弄才情，自以为风雅的人，叫做斗方名士。

<a href="#w10">[10]</a> 不时——没有固定的时间，也就是随时的意思。

<a href="#w3">[3]</a> 唱和——一唱一和，指创作诗词互相酬答。

<a href="#w11">[11]</a> 鍾馗——故事传说：鍾馗，唐朝人，容貌很丑陋。因为应武举未中，愤而自杀。后来李隆基（唐玄宗）曾梦见有一大鬼吃小鬼，自称是鍾馗。后人迷信，就在端阳节悬挂鍾馗画像，说是可以驱鬼辟邪。

<a href="#w2">[2]</a> “缠绵悱恻，哀艳绝伦”——指诗作得婉转凄楚，绮丽动人，没有人比得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