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里，眼下还不用坐船。”

“哪里都不碍事。请先在市区兜上一圈。”

三点，两人走进咖啡馆，星野喝咖啡，中田犹豫半天，才要了冰牛奶。这工夫星野已筋疲力尽，没心思开口，《大公三重奏》到底也听腻了。在同一地方来来回回兜圈子不合他的脾性。枯燥，开不出速度，还要努力保持注意力。时不时同警车错车，星野每次都尽量不同警察的视线相碰。尽可能不从派出所执勤点前经过。虽说马自达家用小汽车不显眼，但若看见次数太多，警察出于职责难免要询问。还要避免不小心同其他车相撞弄出交通事故，神经绷得比平时还紧。

“星野君，”

“哪里，用不着道歉。尽力而为就是。”说着，星野把《大公三重奏》放进车内CD唱机，“我只管在市内转来转去，你就看窗外。这样可以吧？”

“什么？”

“十分抱歉。”

“到发现有可能要花些时间。”

“话又说回来，你到底在找什么物件呢？”饭后星野问。

两人在高松市区转了起来。星野用荧光笔在市区交通图上做标记。仔仔细细转完一个社区，确认所有道路都通过之后，再转下一社区。时而停车喝口热茶，吸一支万宝路，反复听《大公三重奏》。到中午进餐馆吃了咖喱饭。

“中田我也不明白。那……”

“但愿那样。”说罢，星野在膝盖上摊开地图。

“那要实际看到才明白，没实际看到是不明白的。”

星野“嗬”了一声。“在自卫队也好在运输公司也好我一直开车，对开车多少有些自信。但握住方向盘时必定有个方向，径直开去目的地。这已成了习性。一次也没人交代说‘随便哪里都可以’。真那么交代，我还真不好办。”

“啊，也罢，尽力而为就是。已经坐上去的船。”

“是的。尽可去你喜欢的地方。中田我从车窗往外看就行。”

“往下要坐船不成？”中田问。

“哪里都不碍事？”

“那是，情况很可能那样。”中田说。

“正是，一点儿不错。”

“发现你要找的东西，我就停车。这样就能一个接一个有新节目出现。是这么回事？”

星野无力地摇了下头：“一开始就知道你这么回答，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可以，这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