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浑水 第十一章 千死(上)

安吉苦笑道：“我明白了，只是，没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原来，死是这么的糟糕。”

“越是寒冷的冬天，梅花越会盛开。死亡是磨练的顶峰，主人你感受自己的死亡越多，能杀死你的方法就越少。不过，主人你提前进入这个阶段，到令我的准备工作没有跟上。这是我的错误。”

安吉好奇问道：“你要准备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白玄女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白玄女道：“人脑的计算能力有相当限制，所以主人你进入现在的境界后，我需要在你脑中植入辅助的计算分析系统，这样才能令您的判断发出最大的作用。我会暂时离开，要制作符合主人你生命频率的辅助计算芯片需要一定时间和这个世界较为稀少的原材料，可能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

“你又要跑了，我说白玄女，你该不会一跑一年，然后就算结束了我们的协议吧？”

“白玄女，只有你化为武器我才有这种能力吗？”白玄女化为武器对身体的负担太大，而且这女人神出鬼没，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安吉并不放心。

白玄女否认道：“不会，随着你的战斗经验地增加，狩猎地成功，没有我，你的判断能力也会稳步增加，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安吉重新坐下，再次进入内视入静中，这一次，安吉并未向往常一样，让自己身心空空，而是一边运转内气，一边回忆着之前战斗地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战斗，自己的失败处是在哪里，成功是在哪里，敌人的战斗技巧，战斗方法。如果自己下次面对同样的敌人，该如何最有效击败他们。

脑海中战斗图像越来越多，原本是一场场一场场的单独回忆，思考，到了最后，安吉脑海中所有的战斗就像是高速旋转的漩涡，连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园，同时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变化着。

有击败敌人，也有被敌人击败，瞬间，安吉已经看到了几百种自己战败被杀的景象。那些被杀的画面，身体的感觉，就如真的在他身上发生着。痛苦，恐惧，绝望，空虚，憎恨，愤怒，数不尽的情感在安吉思维中冲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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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地狱，无休止的死亡的地狱。安吉在脑海中自己被杀死了上千次之后，终于忍受不住跳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淋，衣服都被打透了。

“主人，看来你还真能给我带来惊喜。”白玄女难得的lou出了欣喜的表情：“不要担心，这是你终于开始进入收割者境界的开端。这叫做万象，是将所有信息在脑海中进行高精度计算，然后测算出各种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思维会令身体习惯于，最有效的战斗方法。本来我以为主人你要三十年后才能进入这种境界。”

安吉摸着头，脑门上全是汗水，那些被杀的感觉，令他极不舒服，简直感觉要吐了。安吉甚至怀疑，要是换个人在这一会时间中经历上千次如此真实的死亡，还能站立吗？恐怕已经疯了。

“白玄女，这个感觉，可不好受。”

白玄女对他的情况了然于胸：“你是指看见自己的死吧，这是个门槛。主人，大部分人类都无法接受自己的死，在这种情况下会崩溃掉。主人你的反应非常好，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主人，收割者并不是那种单纯的追求杀戮的生命，那样的话，每个人也可以。收割者的伟大，是他们直面于死亡带来的快乐，不管是敌人的死亡还是自我的死亡。恐惧，是一切生命对世界进行探索的必要保护。没有恐惧感，就不会对危险留下深刻的记忆，而保护自己。这就像是如果不知道火是令人疼痛的，那么，当被火烧灼时，就不会感到危险，而被烧死。没有对水的恐怖，就会在不会水的情况下下水，得到的只是死亡。当你从死亡中获取经验，再次面对就不会因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