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袁鹤鸣在莫惊春的身旁站定，他的眼底还有些黑色的痕迹，昨晚像是熬了个大夜，看得出来满脸的疲倦，“昨夜没睡？”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可唯独张千钊和袁鹤鸣这两人，却常常是莫惊春的座上宾。

昨日，今日，明日，那些在弹劾莫惊春的人。

看来正始帝的苏醒，不管是对谁来说……至少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好事。

是因为他到长乐宫的速度太快，所以才被正始帝所发觉？

莫惊春看得出来，袁鹤鸣的状态比前几日入宫的时候要好了不少。

这不无可能。

袁鹤鸣困得要命，不过他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不敢肆意胡来。站在莫惊春的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他说话，顺带提神。

韦言官高兴地说道：“陛下洪福齐天，臣下们是心中欢喜！”

莫惊春微怔。

正始帝坐在龙椅上，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扫了一圈底下的朝臣，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呆若木鸡？难道觉得寡人是假的？”

正始帝的声音温柔，动作也是温柔，说出来的话语，更是难得的温柔，“夫子这些天，不正是不想和寡人碰面吗？这数日来的冷静，还不足够吗？”

刘昊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道：“开朝——”

莫惊春闭了闭眼，眼前一片黑暗，就仿佛也看不到正始帝的模样。

莫惊春了然，那就是没睡。

“臣只是觉得，他们的话，有时候也没错。”

袁鹤鸣：“刚眯了两刻钟。”

“他们，又是谁？”

莫惊春默然。

只见正始帝俊美的脸上比往日苍白了些，可是那含着淡笑的唇角和淡定从容的神情，却是和从前没什么差别。刘昊虽然跟在他的左右，却没有伸手去搀扶，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帝王，护送着他在龙椅上坐下。

陛下是猜出了他的躲避，这才借用通感的能耐来逼得莫惊春主动入宫？陛下是如何猜得出来这小人偶与他的联系？是因为那一日他在陛下醒来时的过激反应吗？

不多时，正始帝就穿戴着冠冕朝服，出现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莫惊春几乎是在感觉到惩罚显露的那一瞬，就疾步出了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