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左侍郎跟着莫惊春进屋，在确定屋内只有莫惊春一人时，这才低声说道：“尚书，右侍郎经手的部分事务，看起来有些不对。”

帝王的嘴角含着淡笑，将小小的里衣给人偶莫惊春穿戴上，无视了那小小的翘起，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不可，如今寡人和夫子都是伤患，老太医说了，需要戒色忍耐。”他的指腹摩挲着那处，带着恶劣的笑。

等要再重新拿起来，就已经没了合适的时机，就暂且按下不表。但是今年吏部内的收受往来，碍于莫惊春的态度，却是少了很多。

莫惊春觉得自己能忍下三日，当真是忍成了圣人。

莫惊春：“且先盯着，什么都不要做。”

帝王向来都是被人伺候的那个，哪里会轮到他伺候别人呢？

所以此时此刻他要说出的话，对左侍郎来说，还是有些艰难。

可自从他招惹了莫惊春后，久而久之，正始帝到底学会了怎么给人换衣裳。在莫惊春昏迷不醒的时候，在他没有丝毫体力的时候……至少，他还不会弄醒莫惊春。

可这几个月下来，却是打消了左侍郎的不少念头。

诡异的瘙痒。

再给背面上完药，正始帝又将人偶翻过来，这一回是给前面上药。

一种奇怪的异样从莫惊春的脊椎骨慢慢爬了上来。

自然是小心翼翼，万分柔情。

莫惊春坐在位置上出神了片刻，将摆在右手边的文书取了过来，下意识打算看的时候，他猛地坐直了身子。

所以，眼下他要给小人偶穿衣服，也是不难。

本来左侍郎跟着莫惊春平调的时候，按理说右侍郎应该成为左侍郎，然后他再接任右侍郎的位置才是。可是正始帝却没有这么做，他初来乍到时，还有些担心右侍郎不好相处。

难的是，这些东西都太小，手指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将那些布料撕碎。

凡事是由“左”为尊。

正始帝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让绣娘做几身这么小的衣物，起码一天换一件，还能满足他想看到夫子穿戴不同衣服的念想。

笔尖沾了沾药膏，一点点刷了下去。

左侍郎心知肚明，这便悄悄退了出去。

正始帝是哪里都没落下，他记得，之前御医说过，这些药物倒是没有刺激性，很是温和。等到正始帝大功告成，给人偶上完药后，他又开始忙忙碌碌给小人偶重新穿戴衣物。

他清楚这些灰色地带，不是说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得了。如今他们虽在吏部，更是坐得高高在上，可相较于那些根深蒂固的官吏和习俗，他们也不过是区区外来者。如今朝中的事务更为要紧，莫惊春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正始帝从前是不会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