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靠在背后的椅背，那双阴鸷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莫惊春的脸。

墨痕：“没事, 生不了。”

扎人的视线想要穿透莫惊春的皮肉，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活的？

卫壹绝望地说道：“你别忘了，还有桃娘。”

方才片刻交谈的柔情荡然无存。

卫壹嘟哝着说道：“那是扬州瘦马呢！”

“子卿，”他冰冷说道，“若我想要折辱你，就该打断你的手脚，将你关在长乐宫，用了金锁链将你缠绕住，让你此生都出不得宫门。”

“咳, 外室一般不都是会被喂绝育的汤药吗？保准生不了。”墨痕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找补。

他心里藏着的恐怖念头又何止一桩一件？

“臣不知道陛下是从哪听来这些话，却莫要拿这些来折辱臣。”外室不外室……公冶启这般，又要将他置于何处呢？

……但他也没错啊！

尤其是刚刚质问莫惊春外室的话，许是玩笑，却让他们如履薄冰的关系变得更加诡异。

墨痕在说完刚才那话后，像是才知道后怕，把脑袋塞到脖子下。

他们的关系如此复杂，又是如此敏感。

墨痕茫然。

若要全部生生扒出来，他甚至还想过吞了莫惊春的血肉，让莫惊春吃下自己的血，再将将两人的皮块缝在一处。

莫惊春幽幽地看着墨痕, 微笑着说道：“墨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方才是真正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墨痕这话说出来时, 不管马车内还是马车外都同时陷入了寂然。

车厢内，莫惊春指着墨痕，真真是无奈。

公冶启停下动作，神色骤冷。

卫壹哽住，他攥着缰绳突然在想，墨痕这傻子，不会是在指桑骂槐吧？

他的神色诡谲，黑沉的眼底爬上阴鸷凉意。

墨痕呛他, “你这话就过分了！就算人家善妒, 爱发脾气, 喜欢作弄人，可是你怎么能骂人家是扬州瘦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