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低低说着本该是禁忌的话，分明在笑，却满是阴森 。

皇后秀美的脸上透着无奈，“还能说些什么？张家究竟哪里惹你不快，最近你几位舅舅，可多少都遭了些事情。”她边说边打量着公冶启，眉眼间有些担忧。

“他道，太子生性散漫放纵，心性狂放恣意，为一己之欲可翻手为云颠倒正逆，若无人能挡，实为灾祸。”

公冶启：“母后，孩儿并未插手张家事。”

如无杀人之念，再动不得。

公冶启慢吞吞地说道：“母后，老夫人与你说了什么？”这个老夫人其实不是寻常人家称谓，乃是一二品官员的家中女眷方才有这等封号。

已是近在咫尺！

张家靠得除了皇后外，还有两位在朝为官，而国丈在两年前辞官说是颐养天年，可张家门口依旧门庭若市。

剑鞘死死压着公冶启的喉结，耳边却是公冶启笑意浓浓的声音，“夫子若没有出鞘的决心，如何拦孤呢？”

正如莫惊春曾说过那般，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母后。”

太子公冶启什么都好，偏生有一桩坏毛病。这世间若有一事引起他的关注好奇，那不管那人那事再如何隐瞒，都会被其追根究底，翻个清楚。

他一摆手，刘昊等人忙不迭地带人下去，而皇后不必说话，她身边伺候的人也鱼贯而出。

柳存剑站在阴阳交错的院门口看着踏出屋门的他，那种刺人的锋芒让他心头一跳，心知太子又陷入那种肆意妄为的状态。

今日张府除了受伤的小国舅，谁也不在。

没出鞘的剑如何挡得住太子呢？

当然男人不在家是常事，毕竟一个两个都要上朝，可是连几个夫人与老夫人都不在，便就有所不同。

莫惊春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老夫人不止自己入宫，还带了几个媳妇。

刘昊守在殿外头皮发麻，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太子离开时，已近黄昏。

只是一个照面，常年伺候东宫的他如何不知眼下太子究竟是处在什么状况，没看皇后娘娘也意识到如此，将自己身边的人都遣了出来。

…

“启儿，你去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