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莫惊春对此很感兴趣。

“是我。”

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一些细小的声音。

…

他长出了口气，认真清洗。

“咳咳咳咳——”

手指摸上脖颈处的白布，思忖了片刻，莫惊春还是慢慢将这东西摘了下来，然后伸手摩挲着后脖颈的伤痕，那处基本上已经开始脱落，只剩下少许痕迹。

正始帝矜傲淡定地说道：“寡人不要和夫子分开洗。”

他们为之一顿。

他心累地说道：“陛下，您可以让人再拿一个木桶进来。”

一个人再是足智多谋，可要是日以夜继被人盯梢，被处处追着的话，她的言行和习惯，以及在危险时会做出来的选择，最是容易被敌人看透。要不怎么说，最是明白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敌人呢？

他试图动了动，可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处木桶，压根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同样是漆黑的夜里，仁春堂早就关闭了。

他晚上有些昏昏沉沉，泡在水里的时候更是困顿。

仁春堂内，除了秦大夫之外，还有其他的大夫，但是只有秦大夫会住在仁春堂的后院，因为这是他开的。

回到莫府的时候，莫惊春疲乏至极，昨夜没睡好，身体还在低烧，身上黏糊糊的，即便他想这么睡去，都觉得煎熬。依着秦大夫的意思，这段时日最好暂时少碰水，但莫惊春感受了一番各处的黏糊，还是在入睡前，叫人准备了热水。

成卫忠趴在窄小的木板床上，背上疼得要命，又因为重伤发了低烧，正忍不住在咳嗽。秦大夫起夜的时候，听到了这偏屋内的动静，举着一盏小灯笼走了进来，惊得成卫忠下意识往后退。

袁鹤鸣他们会发现这点，那对姐弟的敌人更会。

莫惊春：“……”

“不等了，现在立刻去查，明天清晨，我要看到能够转交给陛下的满意回答，听明白了吗？”

等到莫惊春听得那衣裳掉落在地上的动静时，才下意识抬头，身后就已经挤进来好一大只蹭着他的巨兽，坚硬的胸膛抵着莫惊春的后脑勺，将整个原本还算是宽敞的木桶挤得满满当当，大片温热的水被挤了出去，哗啦啦拍打着石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