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苦涩地说道。

永宁帝挑眉，“让人都下去。”

这正是莫惊春同样无法憎恶太子的缘由。

“……若孤说，每每与夫子相交，遇那新奇之事，心中抑郁便解，夫子会信上多少？”公冶启屈指敲在桌上，不紧不慢的一个个脆响，让莫惊春头皮发麻。

“夏泽到现在都没能起来，你这性子可得磨磨。”永宁帝叹息了声，“下午，我让朝臣都入宫来。”

莫惊春：“殿下只是对那些稀奇事感到好奇。”

笑着笑着，喉间又有血腥味，永宁帝面上不显，悄悄咽下。

公冶启斜睨他一眼，淡笑着说道：“夫子看来对自己没什么期待。”

公冶启眼神擦过莫惊春肃穆的眉眼，他这话倒是不错，一直以来，莫惊春在太傅里头都是如此，虽然沉默寡言并不多话，但被问及却也不会隐藏不答。

“许伯衡还算可信，但是丽嫔……朝中上下，柳何芳，薛成这两个可以倚仗却不能过分使用，黄正合待他年纪到了，让他归乡罢了。还有内阁中……”

“夫子，坐下说话罢。”

永宁帝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预见的不是自己的死亡。

东宫主动开口，莫惊春自然不会去触霉头，两人相对着坐下，太子面上才慢慢浮现焦躁。

永宁帝让开些，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等了许久，才等来太子不情不愿挪过来的身影。分明面无表情，却凭空让他看出几分郁闷不满，这让皇帝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

莫惊春感觉他们现在的对话太过普通寻常，以至于不该是他和太子之间会有的交谈，只是太子还在问，他便需要答。

“太子，过来。”

“臣在劝学殿两年有余，与殿下一直合不来。臣自知枯燥无味，若非……也不会引起殿下注意。殿下至今都不曾发罪臣，也不曾向旁人告知，臣下已经感激不尽。”

陛下说话有气无力，却无人不敢应，正殿内的宫人立刻撤离。

他叹息着摇头，“我这身体一贯如是，本想着前头几个皇子多少是康健的，没想到落到你身上，却又如我一般。”

莫惊春现今入内，只是应了皇帝那句一切如常的诏令，东宫之所以在此，也是为了顺应永宁帝，也没哪个是真的为了教学读书而来。

永宁帝：“启儿。”

莫惊春谨慎，看太子沉闷，自不会在这时候去说些什么忠言逆耳的话。

公冶启：“你都做足了准备，又问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