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人再爱乡野怪谈,却绝不会容许异类出现。
莫惊春被拉了起来,迷惑地看着太子,却从他的眼底再找不到方才那张狂外露的血腥暴虐。
那条尾巴不知揉搓了多少下。
公冶启眼底的猩红张狂逐渐压下,沉浮幽暗的清明再度浮出水面,一瞬间那种扭曲的偏执就蛰伏下来。
他刚和太子交过手,又被他强行按着撕开了衣服,挖出了尾巴。
莫惊春一顿,他并未起身,满室的压抑却散,莫名有种逃出生天的怪异。
莫惊春很累。
他知道太子正在看他。
公冶启蓦地盯着莫惊春,如同在看着什么奇诡的存在,少顷,他放声大笑,觉得莫惊春亦庄亦谐,着实妙不可言。
尽管那已经不成样子。
在该恐惧畏缩时,他偏偏奋起反抗,毫不退缩。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低头,勉力将朝服穿好。
一只大手扶住莫惊春。
产乳可以用生病解释,可兔尾呢?
他蓦然受惊,差点没挥开太子的手,却强行忍下。
莫惊春不愿在太子面前暴露,正是因为清楚这带来的后果。
公冶启:“夫子受惊了。”
以为他当怨毒愤懑时,却又严肃正经,怪得离奇。
瘫在太子身下,颤抖得没个正形的模样太过丑陋,他拼尽全力才将颤抖忍住,不再流于表面。
可赞叹他英勇无畏,敢于短兵相接,他却不期然露出畏怯惶恐。
太子揉搓抚摸的力道没轻没重,连带着尾巴根部都闷闷作痛,像是有点肿胀,现在连衣服盖在上面都难受得要命。
全然符合他的预料,亦是全盘脱离了他的猜想。如此有趣,却只一命在,如是杀了,岂不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