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莫惊春浑身上下都在警告着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莫惊春忍耐着说道“因为那不可能。”婚礼……他从未想过，这会在自己和陛下之间出现，若是当真如此，莫惊春又算是怎样的异类？

危险！

公冶启奇怪地偏头，那样的动作，让他竟有了些懵懂的童稚，“您为何要抗拒？这不会带来任何的变化。”

他压根无法控制住身体的应激反应，只要看到正始帝，他就会再想起那一夜的失控。

他倦怠地说道。

莫惊春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臣不想见陛下。”

正始帝还要什么？

公冶启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寡人不过是如同往日一般，来寻夫子罢了。”话到最后，那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似乎还有些诡异的喜悦。

公冶启像是听不懂莫惊春的话，又或许，那本就是另一种程度的回应。

陛下这么说。

“所以，夫子想逃跑吗？”

莫惊春的手指下意识轻弹起来。

他根本、根本不愿意再回想。

莫惊春还能再给什么？

莫惊春失却了先手，被强压下来后，除了双脚，竟是无一处能动弹。他闭了闭眼，将那些仓皇无用的情绪压了下来，冷静地说道“那您，又在做些什么？”

莫府，家人，还是他亲近的友人……这些都是莫惊春珍贵之物，是决然给不出去的东西。

今夜的正始帝，危险程度不亚于那一日发狂的模样。

公冶启“您为何不肯跟寡人完婚？”

他说不好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可他不自觉的，还想撕扯着脖子上的白布。

那一段漫长，却像是短暂的时间里，莫惊春几乎是发了痴。

仿佛那一圈圈缠绕起来的庇护，却更像是束缚，无声无息间将莫惊春拖入黑暗的沼泽。

他的半身被正始帝吃了下去——

“您还想要什么？”莫惊春平稳地说，心里的冲击和面上的沉静截然不同，“您该知道，臣能给的，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