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墨痕露出苦笑，“那少年的背都被打烂了，瞧着可是严重得很。秦大夫说，还好他底子厚，只要烧退了能醒过来，那就还有活路。”

莫惊春也不想动，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转而去问那少年的情况如何。

昏昏沉沉间，他险些就这么睡过去，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忽而听到一种奇怪的动静，那像是……

而这对墨痕这个老手来说，并不难。

他不知道……

而这其中，最为要紧的，当属于找到他们的踪迹。

再退下去，自己会变得如何？

自打出了西街的事情后，墨痕一路盯到那少年出来，本就已经是结束。却没想到，一次偶然的照面，他发现原本的落脚点已经是空无一人。依着他们的处境，频繁更换落脚地本就奇怪，墨痕便起了心，和莫惊春报备过后，便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除了他之外，还有人在盯着他们。

陛下有哪里值得同情，值得怜爱？

他不过转念一想，便有了成算。

真正值得同情的人，难道不是他自己吗？

而墨痕在盯梢的时候，总有种也被人盯上的错觉。

会彻底堕落下去，破败不堪？

墨痕会盯着那少年，纯属意外。

他终归要维持住那做人的最后一点颜面，尽管这身体已经彻底坏掉，就像是个不知羞耻的贪婪玩物，可是那些莫惊春都可以当做是情人间的……戏弄，可有的终究是不能。

莫惊春颔首，背着手在屋内踱步。

公冶启一时无话。

尽管通了地暖，但到了春日，莫惊春就已经让人停了下来，如今在这寒春时节，再厚实的地毯，都挡不住源源不断冒上来的冷意。他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迟来地感觉到了脚趾的冰冷。

如此狡兔三窟的成算，着实让人吃惊。

他疲倦地闭上眼，抱着膝盖坐在那里，“陛下，臣需要些时间，您还是走吧。等再过几日，兴许就没事了。”

在盯上了他们后，墨痕发觉，这对姐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换一次落脚地，而且，这样的地方，他们还布置了好几处。

莫惊春情知自己在许多事情上，总是容易让步，可是正始帝那一夜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