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莫惊春慢吞吞伸手，在兔尾不由抽动的时候薅了一把。

这样的性子……

公冶启：“那日，孤偶然在夫子背后捉住一物，起初以为是那兔子，孤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一碰那蠢兔，皮毛的触感却并无那么柔软。夫子……可晓得那日，究竟是何物？”

莫惊春当真嘴里发苦，他不由得去戳了戳雪兔的尾巴毛，然后下意识抚住后腰的部位。

他长出一口气，“殿下请问。”

这两者的感觉，相差这么多不成？

莫府一行已经满足了太子的兴味，此后殿下肯定不会在追逐着那可怜的夫子……

他的眼底也似乎燃烧着黑暗焰火，古怪地笑起来。

可眼下，算是满足了吗？

太子若有所思，微一颔首，“夫子说得不错，孤心中确实有了答案。”

…

这便是他所说之恐惧，君臣相交，下位者必然不安。

入夜深沉，莫惊春躺在被褥里，不可避免在宽松的中衣下磨蹭到那团毛绒绒，心里不期然想起了今日的遭遇与想法。

莫惊春面上不显，实则低垂的眉眼一直在打量着太子的动作，见他有走来的动作，心下正在打鼓。他的武艺可勉强与太子相较，然他要真能使出十分力量，便成了以下犯上，该进牢狱了。

触感……

“夫子许是说得不错，孤向来任意妄为，行事偏激。”他道，“正如此，有一事，孤心头正惑，想要请夫子指教。”

“殿下想听个什么答案？”莫惊春霍然抬头，眼睛亮得出奇，“您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臣？”

眼下，还不算满足。

太子已到身旁，莫惊春退无可退，身后再退，就是围帐。

莫惊春心道，太子聪慧过人，许多事情实在是瞒不得他。就算是方才那瞬间的怨怼，东宫也瞧得出来他在以进为退。

莫惊春：“……”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