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子笑了。
莫惊春语塞,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太子会这么直接。
永宁帝突然起了性,谁在他的面前都颤巍巍的,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公冶启重回到桌前,捉着那张潦草的画作看了半晌,不紧不慢地说道:“夫子既看过孤小时候的无状丑态,何必面对孤时总是那般怯弱?那并非夫子秉性,却也不是伪装。”
唯独东宫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整日赖在御驾里头,半点都不受到影响。
莫惊春:“臣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好生静养,总会慢慢恢复。”
又有谁能阻止得了太子?
墨痕低低说道:“可是猜不出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太子的无状,可并不在于他所言之年幼,而在当下。
没有任何由头,没有任何的痕迹,两日后,永宁帝突然发作丽妃,将她从四妃之一贬斥到嫔。尽管没有夺去“丽”的封号,可是从唯一随侍的妃子一下子贬落到嫔位,却是谁都想不到的。
莫惊春镇定地说道:“是恐惧。正如臣所说,殿下有散漫与随性的自由,您可以直入莫府,为您的兴味好奇探访个究竟,臣却无法有任何反抗,这便是恐惧。”
满朝文武不是第一回 知道太子受宠,却也是如此明显地感觉到皇帝对太子的偏爱,这份荣宠在,东宫的尊位在,无人可动摇。
他的眼神从莫惊春额头刺眼的白擦过。
莫惊春在抱着兔子归家,踏入莫府的一瞬,霍然有了明悟。
“孤自然是来探望夫子的。”
永宁帝是在为东宫造势。
可谁都来不及细思,还未等这气氛发酵,永宁帝便发令回京,大军连忙开拔。
“恐惧?”公冶启挑眉。
就在启程回京的时候,不知二皇子和四皇子怎么撞到永宁帝的槍口上,两人直接被禁足了。这一禁足,就直接禁足到回京。
他看着公冶启手里的画,“……殿下,您的性情散漫如此,随性如此,又实在太过聪慧,臣总得慎而又慎。有些时候,臣会以为,欺瞒在殿下面前是无用的,可人与人相交相识,君与臣相对,臣自然需留些敬畏与恐惧。”
整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