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陛下！”

刘昊嘿嘿笑道：“这可都是卫壹做的。”

莫惊春莫名觉得背后发寒，不管陛下在想什么，他都下意识停下话头，转而叫住了帝王。

刘昊身后那琳琅满目的菜品看过去，居然都还不错。

“残暴。”公冶启毫不在意，“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种手段。”

刘昊有所察觉，立刻闭嘴。

莫惊春抿唇。

莫惊春微仰着头，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如同覆上一层浅浅的光晕。公冶启靠坐在屋内说话，一时间分神看到夫子的模样，只觉他浑身金灿灿，好看得很。

公冶启知道他和莫惊春的政见有许多时候是不合的，正如当下。

莫惊春敛眉，“许尚德所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混在一处，难以分别。”

刘昊的背脊发毛，与此同时又觉得陛下此时的模样有些古怪。

公冶启眼底露出赞许，“不错，寡人留着他至今，是为了他藏着的一些事。只不过寡人恍然发现，这世间再是强硬的骨头，若是没有足够的韧性，始终撑不住酷刑的折磨，反倒是耽误了好些时日。”

公冶启是不会错认的。

许尚德是把硬骨头。

他趁着屋内有人伺候，慢吞吞地走到屋外廊下，站在那里晒太阳。

他听着莫惊春的劝说，一边踱步，却一边在想。

莫惊春哭笑不得。

如若有朝一日，再有凶险之时，夫子会不会如梦中一般锋芒毕露呢？

狐假虎威非常好用，卫壹扯着莫惊春的虎皮去了小厨房，捣鼓出了这么一通，然后再送了回来。即便真的引起了谁的注意，可是眼下莫惊春已经醒了，多少是能敷衍过去。

但是存在，便是存在。

但是再硬的骨头，为了纯粹的利益，也熬不住多久。

即便非常微小，即便几不可察。

莫惊春：“……陛下，您知道方才的言论，显得有些……”

良久，公冶启慢慢说道：“刘昊，你说夫子，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其实对寡人也有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