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皇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开始跟着夫子读书。

薛青猛地停下脚步看向秦王，却发现这位一直不肯说话的老王爷却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向队尾——

正始帝在数日前确定了给大皇子授课的夫子，那正是顾柳芳的关门弟子。

这道声音沙哑古怪，就像是破锣一般。

他不是没脾气的人。

秦王又恢复了漠然。

秦王如此恶意针对正始帝，当初莫惊春没要了他的命纯粹是为了大局考虑…… 可不代表他不想杀他。

薛青冷漠地看着秦王，然后呵呵笑道“您知道您现在这阶下囚的身份吗？”这前冷后笑的模样，吓坏了身边不少同僚。

秦王的事情还在僵持，但是宫中焦氏的结局已经注定。

秦王毕竟老了，不管他究竟做了什么，可是他的岁数摆在那里，是没办法突破的界限。在受了重伤又在牢狱里被频繁提审，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伤口在逐渐痊愈，但是老态愈发明显。

莫惊春蓦然想到，或许这才是陛下折腾的手段之一。

莫惊春不是每一次提审都会参与，但是每一次，秦王都是那漠然的模样。

他知道这样盛大的“款待”，对秦王来说无疑是折磨。

“让他留下来，”秦王缓慢地移开脑袋，然后冰冷地注视着薛青，“然后，你们的问题，我或许会回答。”

焦氏死了。

浑浊的眼球死死地盯着莫惊春，那偏执诡异的模样让人不由得遍体发寒。

死于偶然落水。

莫惊春。

而且这也不符合规矩。

秦王极其孤傲，越是有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惨状，只会更是折辱。

薛青当然不可能顺从秦王的意思。

只是莫惊春虽知道这点，却是不闻也不问。

他不回答薛青的话，却也没移开盯着莫惊春的视线，恐怖到令人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