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可是太后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最近陛下都一直将这个东西带在身边？

最开始的时候正始帝的确是打算让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然后他发现贪婪和欲望是一个好东西。

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是没有撒开手过。

正始帝笑了，即便那笑意充满着恶劣，“然后，清河王就做得比寡人还要好。”

皇帝身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东西，架不住太后又看了几眼。

“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骑虎难下，最终两相决断，他投奔了朝堂。可他这么做，虽然是悬崖勒马，却是没护得住他封地上那些可怜的百姓。

那白色的圆球看起来异常蓬松柔软，捏在手心把玩的时候，皇帝那姿势更像是蹂躏，手指夹着几根柔毛顺下来，紧接着便是压在掌心大力揉搓，如果不是可以再弹回来的话，这颗圆球早就被正始帝压扁了。

“广平王喜欢优雅风趣，倒是没想过染指皇位，如果不是因为世子的惨死，他不会被清河王煽动谋反。在世子亲近的侍从侥幸活下来，赶往封地‘据实告知’后，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广平王便冷静下来，开始怀疑起清河王的目的。

奇怪的是，伴随着正始帝这接连不断的动作后，皇帝的情绪又变得更为平静。

就这么简单一句，算是敷衍。

不是所有世家都能经历千年而不腐，也有的世家门第在高处崩塌，再也起复不得。赵氏，便是正处在这个阶段，两百年前，他还是旁人口中时常提起的大族，如今，却是只有广平清河一带，才能想起这个世家。

太后无奈，只能自己跟正始帝说起话来。至于大皇子……如果依他的话，怕是这辈子两人都不能说上话。

广平赵氏，是一个逐渐衰落的世家。

太后：“近来，怎么觉得皇帝脾气较以往暴躁了些，可叫老太医看过了？”

这些都是最近的情报，莫惊春或是在朝会上，或是在私底下，已经听得七七八八。

仿佛刚才若有若无的谨慎和杀意是幻觉。

莫惊春紧蹙眉头看着陛下，只听得他不紧不慢的话，充满恶意扭曲的口吻，“清河附近的地盘，便有广平王，虚怀王，刘成王等，广平王跟清河王起兵后，再次分裂，带着残兵投靠莫广生……但是他自己的地盘，已经被清河王占据了去。”

太后古怪地看着这件童趣的东西，除了蓬松柔软和白得惊人外，她看不出半点可取之处。

即便没有插手，有些东西，却发展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那语气越是平静，便越发让人惊悚。

正始帝把玩着手里的器具，平静地说道：“算不得出事，不过，确实遇到了点事。”只是他没说清楚究竟是什么。

正始帝说话的声音缓慢从容，仿佛他是亲身经历，看过，想过这其中的关节，才能毫不犹豫地将整个故事和盘托出。

太后看了一眼，皇帝拿在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圆润的白毛球？

“尤其是当初……广平王之所以被封在广平，却正正是因为那里，有着广平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