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正始帝老实地说道：“老太医说再吃下去，反而不美，便停了。不过停了药，便容易头疼，所以将殿内的人都遣到您宫里来了。”

公冶启捉住莫惊春的腰，他闭着眼，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将他带着更往前罢了。

太后气得身子都在哆嗦，手指点了点皇帝，到底是坐了下来。

“他说的话确实没错，寡人近来，已经不再那么频繁做梦。”

他的话都没说完。

包括清晨那来气冲冲的怒火，若不是莫惊春拦下……

太后哭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别说是藏在被窝里的大皇子，就连正始帝都愣住了。

太后猛地看向正始帝，便是连床上的大皇子还醒着也管不上了，“为何不说！”

这话不是疑问。

正始帝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大碍，便是容易痴狂罢了。”

良久，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清河的事情，你已经猜到了。”

“罢了？”太后冷冷地说道，突然拧住正始帝的耳朵，拧得通红，“你说罢了！”

如果不是他一直勤于锤炼，方才那漫长的折腾就会让莫惊春彻底晕厥过去……可便是公冶启如此，也不可能会随意掀起这样的怒火。

太后在公冶启的面前向来要强，母子两人要是不闹出点矛盾，那才叫奇怪。像是太后在皇帝面前落泪的事情，却是少有，惊得正始帝也有些慌乱，将毛球塞进怀里，取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太后的眼泪，低声说道：“您这是作甚？”

莫惊春紧蹙眉头，看着帝王眉间的暴戾，还有方才近乎发泄般的恶意。

“皇帝，你倒是不问问自己，你到底在作甚？”太后才不让正始帝擦泪，她取着自己的帕子，“老太医不是说有用吗？如今为何又停了，停了，又为何不说？”

“你在，会更好些。”

正始帝睁开眸子，阴冷地注视着莫惊春。

这难道是小事不成？！

想到这里，莫惊春的脸色便微有变化，轻声说道：“陛下，在长乐宫您之所以发怒，却不是为了太后罢？”

正始帝多久没被太后拧过耳朵了，颇为无奈，但确实拧得也疼，“太后，小心您的手……”

莫惊春回过神来，若不是他拦下，早在清晨，或许便要出事，怎可能推迟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