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左少卿咋舌，“这也太奢侈了。”

精怪似乎感觉到莫惊春的心神动荡，突兀地说道。

右少卿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大皇子可是发了高烧。年纪还是小了点，在外面这么奔波，清晨已经直接送到宫里去，希望能无碍吧。”

【公冶启曾经为了将异族驱逐出边境，牺牲了八千精兵，将他们活埋在万石山下，最后引得异族出现，将他们的主力全歼。】

莫惊春看着清瘦了几分的下属：“总算是回来了。”

可是这一切有个根本原因。

左少卿看着右少卿那瘦得连骨头都摸得到的背脊，啧啧摇头，“看来是一趟苦差事，他先前还说临近年关，怕是要胖上不少。我看你现在的模样，就算是大吃大喝整十日，都未必能胖得回来。”

但精怪从未真正害了他。

右少卿回来了，便说明大皇子已经回京。

他匆匆走动时，身体略微的异样倒是被德百忽略过去。

莫惊春不在乎清河王，不在乎权贵，也不在乎岌岌可危的赵氏。

毕竟昨夜他们折腾了一回，外面伺候的下人以为是莫惊春身体不适，那也是正常的。

正始帝的手段阴狠，可实则他算计的是人性，这一切都不是他亲自所为，只是被帝王眼睁睁看着一切踏足险境，全然陷落。

莫惊春几乎是跟左右少卿一起抵达宗正寺的。

正如精怪所说，它不能插手这些变迁，但是要对莫惊春动手，倒也不是那么为难。

莫惊春偶尔不去大朝，宗正寺内已经习惯了。不管宗正卿去不去，总会有个合适的理由，再加上早前诸位知道的炼药一说，私底下其实也对莫惊春甚是好奇。不过都不敢说，就只是偶尔想想。

这精怪其实对莫惊春没有恶意，以它的威能，要让莫惊春断手断脚或者更为煎熬，也不是个难事。反倒是随着这些改变，莫惊春的身体硬朗与他，也有关系。

“别说了，换做是你，你难道会胖？”右少卿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刚刚回来，就要跟同僚讨论胖不胖的问题，“今年的雪太大了，本来会早两日回来。结果路上的雪厚到马车都推不动，最终还得是用粗盐化雪，才勉强能过来。”

莫惊春却是不想听精怪说话。

而这一回，它的出声为何，莫惊春异常清楚。

嗯？

只要能绵延下去，它从来都是安静的。

右少卿？

这精怪是为了公冶启而来，又或者说，它是为了国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