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莫惊春无奈，将难得暴躁的袁鹤鸣安抚了好一会，才见他恨恨离开。

莫惊春的膝盖一软，倒在公冶启的怀里，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想清楚这其中的分别。

等袁鹤鸣走了，莫惊春满腔的愁绪已经被搅乱得差不多，除了对昨日的担忧之外，倒是能稳得下心来，这才开始看孟怀王的资料。

去的是莫广生，却不是莫飞河。

他说得淡定，袁鹤鸣都硌了一下。

是清河王的封地。

“陛下自从中毒后，行事作风都有些凶残，即便你们是……那也……你在那紧要关头凑上去作甚？”袁鹤鸣暴躁地说道。

而西边……

莫惊春敛眉，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袁鹤鸣：“你还问我？昨夜那是什么情况，你居然直勾勾地往陛下哪里去，真真是找死！”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透着无比的倦意。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你这话却是着急了些，陛下只不过是有些脾气。”他当然知道真话，但也不能冲着袁鹤鸣说。

莫惊春：“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便宜行事。之所以在头几年，就疯狂打残异族，百越，是生怕他们在这时候蹦跶。”

袁鹤鸣拍着桌案说道：“还不叫找死？你驾车的那个车夫叫什么来？卫壹？他就眼睁睁看着你羊入虎口？还有你身边的暗卫，既然是你的人，为何不动弹？”他的问题就跟一箩筐那么多，着急的时候半点权贵风流都没有，就只剩下略显憔悴的暴躁。

北面，正是冰天雪地，在寒冬腊月，还要翻山越岭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东面是朝廷的兵马，再加上广平王的残兵，本该是最合适的地方。可正是因为此地布置着朝廷的人手，清河王的大部队都在这里与之相抗，跑进战场本就是自寻死路！

是他，总归好一点。

莫惊春的声音透着寒意，“可是陛下，会容许他们逃亡何处？”

袁鹤鸣气得半死，觉得莫惊春真是榆木疙瘩！

公冶启笑着说道：“夫子在担心什么呢？即便是赵氏外逃，却也比活在清河王的手中要好上太多不是吗？”

如今正始帝想要的，难道是如此简单的？

莫惊春看得出来他眼底的黑青，知道他昨夜肯定没睡，再不济，也是没睡好。

这仿佛是复制了二百年前，王朝天下险些掀起的大乱，只是那时候南逃的世家只有寥寥几个，不过窦氏等等。

莫惊春：“卫壹本来就是陛下的人。”

四面堵三面，赵氏要逃，便只能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