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惊春不着痕迹地换了个位置，摇头，“不必，你可以进来歇会。”

被点去东华围场的皇子除开太子外，大皇子到七皇子都在名单上，就连一些老臣也都随行。这一次永宁帝的阵仗极大，看起来要在东华围场住上好些天，家里头给准备的东西不算多，却很是全面，看来女眷对这些事情总比他们细心。

公冶启随手将棋子丢到边上去，有些恼怒地说道：“父皇，虽然我有些时候举止是过火了些，不过您也不必时刻担心我会要了他们的命。”

墨痕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跪坐在门边上。

“你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但你的过分好奇，怕是会要了莫惊春的命。”永宁帝随口提起另一个人，“就那么有意思？”

莫惊春直接下了命令。

刘春又被扶了回来，脸色铁青的他压根没注意到一个小厮进来，实际上如果不是下人死死搀扶住他的肩膀，刘春或许会直接滑落下去贴着车厢。

公冶启：“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墨痕脸色严肃了些，然后点了点头。

永宁帝平静地说道：“张家是最能为你所用的势力，必要的时候倒是不必留情。”

“在外面谨言慎行。”

公冶启的眼神幽暗，一种古怪执拗的情绪一闪而过，几乎看不清楚。

“进来。”

“很有趣。”就像是在咀嚼什么意味，“……无法阻止。”

墨痕憨厚地笑着，“我瞧着他们都在外头，还是不要了。”

永宁帝像是容忍般地捏了捏鼻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我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公冶启挑眉，斟酌着说道：“大哥不会高兴。”

莫惊春：“这些都是保护皇室的，与城防的铁定不同。”他扫了眼窗外，相同的景物就算再有趣，看久了也是乏味。

“或许正相反呢？”

“郎君，外头那些士兵看起来可比街上巡逻的要肃穆得多。”墨痕小声嘀咕着。

朝中百官，文武大臣，包括那些皇子公主们绝对想不到永宁帝待东宫是如此真挚，以至于他们谈起这些要紧事务时，没有半点皇室父子该有的警惕，反而如同寻常百姓家在饭后聊起闲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