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03节

“这就难说了，你有印象吗？”

骗人，今枝想。他一定有什么确切的根据，否则绝不会单枪匹马来到东京。

“好吧，你先问。要问些什么？”

笹垣再度打开手包，拿出一张照片。“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今枝看着他。来自大阪的老刑警在椅子上微微摇晃着身体，表情却丝毫没有动摇。

今枝伸手拿起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里面的男子正对镜头，可能是驾照的照片。大约三十岁左右，下巴很尖。

“枪虾会挖洞，住在洞里。可有个家伙却要去住在它的洞里，那就是虾虎鱼。不过虾虎鱼也不白住，它会在洞口巡视，要是有外敌靠近，就摆动尾鳍通知洞里的枪虾。它们合作无间，这好像叫互利共生。”

“那一带啊，连哪只野猫怀孕我都知道。”笹垣咧开嘴笑了，没发出笑声，却发出漏气般奇特的嘶嘶声。他先把嘴闭起，又开口说：“你去做什么？”

“请等一下，”今枝微微伸出左手，“你是说，唐泽雪穗小姐有这样一个共生的人吗？”如果有，事情就不得了了，但今枝无法相信。截至目前的调查中，完全没有此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是，”今枝只好承认，“你还真清楚。”

笹垣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是我的想象，什么证据都没有。”

笹垣笑了，脸上的皱纹形成复杂的图案。“今枝先生，可以请你先回答问题吗？等你回答后，我会礼尚往来的。”

今枝第一感觉是见过这张脸。他小心不让表情透露出半点迹象，在记忆中搜索。他善于记住别人的长相，也有信心一定想得起来。

“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被杀？”

当他凝视着照片时，雾突然散了。他清清楚楚地想起是在哪里见过照片里的男子。他的姓名、职业、住址，一切全都在瞬间显露出来。与此同时，他差点惊呼出声，因为这实在太令人意外了。他很想表达诧异，但强行按捺住。“这人就是唐泽雪穗小姐的共生对象？”他以相同的声调问。

“当然，命案也有很多种。有些会被当作话题，有些则无人问津。但不管怎样，都是命案。”

“怎么样啊？”笹垣又问了一次，但他脸上却一副知道答案的表情。

“可是，你一定是因为有什么根据，才会这么想象吧？”

今枝有突然被击中要害的感觉。自从听到对方是大阪府的警察，他就想起去过大阪的事。同时，他也想起当时曾在布施车站搭车。

“没什么说得上是根据的东西，只是老刑警的直觉，当然也有猜错的可能，实在不能当真。”

笹垣把伞立在身前，双手放在伞柄上。“今枝先生，大约两个星期前，你去了大阪，在生野区大江那一带徘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