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04节

“大姐。”他叫住她。

刚才公寓里播放的淫秽影片在脑海里复苏。

奈美江正准备穿鞋的脚悬在半空，她维持这个姿势直接回头。

她拉过包，取出里面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着火，把烟吹向梳妆台。镜子里的女人面孔顿时如蒙了纱一般。如果什么时候看都是这样就好了，她想，这样就看不到小细纹了。

“有件好玩的事，要不要加入？”

相邻房间的电视屏幕映入眼帘，画面上仍呈现“GAME OVER”的字样。

她望着墙上的日历，明天又要工作了，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浪费了宝贵的休假。西口小姐昨天去约会吗？上司和后进一定会语带讽刺地这样问。一想到他们的表情，心情就很沉重。明天要第一个上班，然后全心投入工作。这么一来，他们应该很难找她说话吧？把闹钟时间调早一点钟？

“为什么……”她开口问道，“你应该还有很多别的工作可以做啊。”

不过，她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好。有些女人在那种情境下能放松身心，只是她并不是那种人。

“我只是卖我能卖的东西。”

她拉上窗帘，随手把外衣脱掉，全身上下只剩下内衣之后，跌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有一张肌肤已失去光泽的女人的脸庞，眼中毫无神采。那是一张徒然度日、年华老去的女人的脸。

“好玩的事？”

回到公寓，打开房间的灯，玻璃门映出自己的身影，因为她出门时没有拉上窗帘。西口奈美江走近玻璃门，心情更加沉重。牛仔短裙、牛仔外套配红色T恤，一点都不适合她。就算把以前的衣服翻出来故作年轻，也只是让自己更难看罢了，那些高中生一定也这么想。

“对，”他点头，“卖能卖的东西。”

有些醉了。多少年没有独自喝酒了？她找不到答案，久得让她想不起来。可悲的是没有半个男人来向她搭讪。

然而，奈美江终究逃走了，她无法置身那种异常的世界。眼看着和子她们使出浑身解数色诱高中生的模样，让她产生一种反胃般的不快。

“能卖的东西……是吗？”奈美江站起来，边走边摇头，“我不懂，我果然已经是欧巴桑了。”

前天，职场前辈川田和子来邀她。若是平时，她一定一口回绝，但是，有件事在她背后推了一把。那就是，如果不趁现在改变自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想法。虽然犹豫再三，她还是答应了，和子为此异常兴奋。

正当她经过餐桌、往玄关走的时候—

“你要不要来一次试试看？一定不会后悔的。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呢？放心，保证好玩。不偶尔接触一下年轻人会老得更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