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俱往矣

九曜古船飞到了村子外的空中，于虚空中悬浮，远远望去，似可看到一面绘满了金乌舞红日的帆在徐徐落下。

紧接着，一道光柱，从古船上射出，直射向村中。

不等他离开这个再无所留恋的地方，本来呼啸着，盘旋着而上的狂风，突然就定住了。

定住的不仅仅是风，而是偌大天地，陡然安静了下来。

楚留仙若有所感，举目向着东方望去。

那里，朝阳如火，挂于半空，一个黑点从朝阳中驶出，向着他所在的方向飞来。

其速飞快，其势惊人，转眼间，那小黑点不住地在楚留仙的眼中放大，终成了一艘出入在九天之上，青冥之间的古老斑驳楼船。

楚留仙将花环捡起，狂风般地冲入了房中。

片刻后他再冲了出来，四处看一圈，最后站在小可亲一家的院子外面，手中捏着干掉的花环，神色变幻，不知悲喜。

悲的是，在小可亲家中，楚留仙看到了一向关心他，为他前途四处奔走的老村长夫妇尸体所化灰烬；

喜的是，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属于小可亲的痕迹。

换句话说，村长他们死了，小可亲则可能还活着。

“九曜~古船！”

楚留仙一动不动，凝望着九曜古船飞近。

这艘简直超乎了他想象的古船，他只在梦中见过一次，这回亲眼目睹，方才真正感受到其上蕴含的恐怖力量，无法想象的法术成就。

如此庞然大物，能出入青冥，能瞬息万里，无异于挟高山而超大海，身临其境，无人能不为其震撼，为其代表的成就而瞠目结舌。

楚留仙，亦不例外。

“小可亲，你在哪里？”

楚留仙抬头问天，天自然不答，只有那从村中带起烟尘构成的灰色长龙，在空中弥漫，盘旋。

沉默片刻，楚留仙极其珍惜地，将干枯的花环放入了怀中。

“小可亲，哥哥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里。”

失踪的小可亲，干枯的花环，似乎成了一种寄托，被楚留仙深藏入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