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玄叶

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哆嗦着。

静静地注视猴子，如来半眯着眼轻声叹道：“力随心动，现在的力量，比之方才又强上许多了……呵呵呵呵，果然是无极啊。如此强大的力量，要毁天灭地，当真是没人拦得住啊。只可惜，力虽无极，心却有极。”

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和尚穿着单薄的僧袍跪在已经冻结的小溪上拿着一块石头用力地砸，好不容易砸出几块碎冰，那小手却早已被冻得又红又肿了。

“你想说什么？”猴子手中金箍棒攥得“咯咯”作响：“只要你敢动他们，我就杀光你的门徒！”

皎洁的月色下，寒冷，是此时此刻唯一剩下的感觉了。

听师傅说，东方有一只妖猴闹事，连龙王爷和阎王爷都被折腾得逃难去了，自然也就没有雨水。

狂风横扫而过，轰鸣声中，远处的一座山正在崩塌，泥沙如同雪崩一般倾泻而下，淹没了山脚下早已废弃的村庄。

也好在没有下雪，否则，他跟师傅以及那一众师兄弟非被冻死不可。

天空中云层形成的漩涡中道道闪电交错。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所有的河流湖泊都已经结冰。树木也覆盖上了厚厚的霜，叶片却还都如初生一般地绿，更奇怪的是至今没有下过一场雪。

“贫僧已经动了，你为何不杀呢？为什么还要一直跟着贫僧呢？”如来两手一摊，轻笑道：“你也修过佛，只可惜无所成，应该知道贫僧到底在不在乎。要不要贫僧带你到灵山，亲手杀几个门徒让你验证一下贫僧的修行呢？”

几缕细砂洒下了山坡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好像雨声一般。

猴子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他咬牙怒吼道：“这样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你不是四大皆空吗？”

一阵寒风吹过，结了霜的叶片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如来淡淡笑了笑，道：“因为……你恨贫僧，虽说‘无极’威胁不到‘无我’，但到底是天道修为，贫僧不像老君那样能无所不知，通晓过去未来。万事，总得防上一防。你说，对吗？”

猴子握着金箍棒悬在空中，气喘吁吁地盯着如来嘶吼道：“我不许你碰他们——！”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太阳，就连玄叶自己都记不清了，总之很久很久。

那声音极大，大到天地都为之一震，大到站在远处的玄叶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朝着自己的手掌呵了两口热气，他七手八脚地将那些个碎冰匆匆放入筐中，背着这个比他还大的筐，一步步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

“他们究竟是谁？”他透过门缝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认出了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