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抉择

猴子一下笑了出来：“玉帝会这么好死？”

用围在脖子上的灰色毛巾抹了把脸，老人深深吐了口气，走到玄奘身旁半蹲下来，道：“你看我，像是什么人物？”

“那……郡王您的子孙呢？”

“郡王？”玄奘略略吃了一惊。

闻言，老郡王却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那老人站起身来，叉着腰得意地笑了笑，悠悠道：“实不相瞒，老汉我，乃是此地郡王。”

……

玄奘低声问道：“这位是？”

回过头，老人看到玄奘盯着自己手中只剩下半碗的清水和身旁的薄饼犹豫，轻笑道：“吃吧，本郡王虽然穷，但也不缺这一点。要是上天真要硬生生渴死我，饿死我，就算多你这么一点，我也活不下去的。不用客气。”

“这是……一位乡亲。”

“不过，也不多了，再有三五年不下雨，我也得饿死。哈哈哈哈。”

“乡亲？”玄奘一下有些懵了。

“营生啊……”玄奘蹙着眉头想了想，轻声叹道：“老人家您手上虽然有茧，却不厚，不像庄稼汉。听您说话，像是读过几年书的。这营生……贫僧实在不好猜啊。”

“凤仙郡不降雨，是因为花果山？”

“就……我平日里，像是做什么营生的？”

“对，李靖是这么说的。”

“啊？”

老人伸手比划着，露出一种十分俏皮的笑容。

这座院子很大，可以看得出，老郡王虽然并不是什么奢靡享乐之人，但曾经的家底，还是有的。

“对，郡王。”老人转过脸伸手一扬，十分得意地说道：“这方圆百里，都是祖上的封地。虽说现在已经一文不值了，但老汉我，还是得守住，得对得起祖宗。这里数年没下雨，别的什么人，都走光了，就我还留着。因为，我还有一点余粮。虽说遣散家人的时候送了不少，但也还有一点。一点点……”

直到走到够深的地方，确信那老妇人已经听不到了，老郡王才低声道：“年轻人都逃荒去了，老人，实在老得走不动的，也只能托付给我了。这院子里还有四五位呢。现在也就我最年轻了，还能去提水，干点体力活。”

一郡之王，按照他的认知，即便是个空衔，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