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硬着头皮

微微斜过眼，雀儿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手反复紧了又紧。

那里面清澈的水“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很快湿了一地。

“也许风铃，或者真正的雀儿能呢？”

“快还我——！”

清心微微仰头看了雀儿一眼，眨巴着眼睛道：“你知道我不是……只是有记忆而已，一次转世，便是另一个人了。一旦道破……”

大耳朵冷哼一声，瞧了瞧手中的水壶，又笑嘻嘻地瞧了瞧惊慌失措的招风耳。

缓缓闭上双目，清心低声道：“一旦道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这样有意义吗？风铃当初还担忧被他打入地魂，我连担忧的理由都没有了……魂飞魄散的时候，连地魂都毁了，想打入都不行。”

好一会，雀儿轻声问道：“他那边，你没再过去了吗？”

“给我一点……给我一点！”

“没有。”清心摇了摇头，望着天空中飘荡的云彩喃喃自语道：“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都已经恨我入骨了。”

“水……是水……”

“怎么会呢？”

“还我！”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还没等招风耳伸出手去，那水壶已经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僧人捡了起来。

清心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须菩提师傅让我等他取经成功之后告诉他……可我不想。”

顿时，所有的僧人都睁大了眼睛。

清水顺着大耳朵的嘴角流下。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非常非常讨厌了。其实我也有点讨厌我自己了……”抿着唇，清心悠悠道：“算了，被讨厌也好，反正他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他……大家相安无事。”

只见那大耳朵一手顶住招风耳，一手拿着水壶就往口里灌。

低下头，清心注视着交握的双手道：“本来我是想着……想着让他别去灵山的。他能回头的话，我也能安心。只要……时间够久，大家都忘记了，事情也就了了。不过我还是太天真了，他根本不会听我的。准确地说，他就好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不会听任何人的，没有人能阻止他做任何事。六百多年了，表面上好像收敛了些，其实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一声暴喝，招风耳已经整个朝大耳朵扑了过去。然而，他那瘦小的个头哪里是大耳朵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