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亏欠

他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笑着。

总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例如复活雀儿，例如替白猿保护这帮妖怪。

可，千年了，她不也是这样吗？

“人总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不论输赢，不是吗？”猴子凝视着前方焦黑的地面，淡淡地笑着。

种族不同，守护的东西不同，可他们到底是一类人。

“对得住自己的心？呵呵。”她冷笑了起来。

“啪——！”

这分明只是一只猴子。

一刹那，咬住嘴唇，她猛地往前几步，卯足了劲头一巴掌甩在猴子的脸上。

为了这只倔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的猴子，这只该死的破猴子，她竟然崩溃了。

“人总有些事情必须做的，人？”低下头，她重复着猴子的话，仰起头，她笑，冷笑，苦涩地笑，一种悲切的，不屑的笑：“人？呵呵呵呵……”

可这个世界真的需要他们这种人吗？

剧烈的咳嗽之后，他捂着嘴，低垂着脸，淡淡地说道：“事情的结果，其实我反倒不太在乎。可如果不去做，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没他们想的那么好，我很自私。我只求对得住自己的心。”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杨婵的心在绞痛。

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感觉有什么在撕扯着自己的心，感觉自己就要化作水在这天地间挥发殆尽，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为什么要去和恶蛟较劲，为什么要恪守无法承受的承诺？

杨婵的呼吸越发急促了，她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只怪异的猴子，眼眶中隐隐泛起了泪光。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连命都不要了。

仰起头，他望着满天星斗，深深地吸气，淡淡地呵出一阵轻雾，在这冰凉的夜里消散，什么也没留下。

她在心中反复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