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祸从天降
畏惧有多大,仇恨就有多大,这是一柄双刃剑,一个不慎,就会反噬自身。让它反噬的力量,就是把那个锦匣弄到手。可是这是刘瑾对付杨凌的利器,他保管必十分严密,如何才能到手?
梁洪不是蠢人,最会计算个人得失:平时是我说了算,可要论一方牧守,那可不是我。是知州啊,他负有与城同在地责任,守城而死,尚有褒奖。弃城而逃,不但砍头还要留下骂名,我可犯不着陪他死,张茂饶谁也饶不了我
这些事情,梁洪想地明白,所以一经分析城池难保,当机立断,逃奔京师
这一回。梁洪跳上马仍是径直奔东而去,这一去可就再没回来……..。
蓄势已久的除奸计划变成了扯皮,双方各执一点,互相攻讦,在中和殿内争得面红耳赤,可是两个当事人和裁判却成了旁观者。
两方的中坚份子和搅混水、和稀混的官员一直扯到由于时辰已到,皇帝不得不发话让他们统统出宫,这才暂时告一段落。
门子摇头道:“小地不知,听巡检大人说,得两千多号人吧,缉盗营火起,已经全完啦”。
“丝……..呀”梁洪倒抽一口冷气,怔立在那儿,两只眼咕噜噜乱转,转了半晌眼珠一停,好象有点迷糊了,眨了眨才找到了门子,向他大吼一声道:“快去,把轿子……..不不不,把马牵来,马上牵马来家将、仆役快快着衣、配上兵器,有马的都把马牵来”
院子里一通忙活,没睡的、吵醒的,所有下人全张罗起来,梁洪一身白,跟游魂儿似的满院子逛,一见有人牵来马匹,立即夺出缰绳,走出大门,四下一张望,问道:“张茂反贼攻的是西门?”
“是啊老爷,您是不是再穿件衣服?您要上城也不差这一会……..老爷您走错啦”
只见梁洪上马,直奔东城,竟是快马如飞,尘埃四起,门子直了眼,话没喊完。老爷已率着几名亲信家将走的没了影儿了。
杨凌此时才知道真相。和焦芳等人一番研究之后。也不得不垂头丧气地接受这个现实。官员们对于名声之热爱,实是狂热无比。如果不除掉这个后顾之忧。出于爱惜羽毛之心,他们畏缩退让,甚至拖起后腿来,很难众志成城,对抗刘瑾。
如果没有众口一辞地认定,以小皇帝的个性,也决不会允许有人去抄刘瑾的家,从而栽脏陷害。事情地症结,就在那个信匣之上,必须把它拿到手以安百官之心,才能重整旗鼓。
第二天,杨凌、刘瑾不约而同,同时具折告假:他们病了。
朝中对于两人的攻讦仍在继续,但是观望者明显增多。继续攻讦只是要保持这个话题不倒,免得就此结案,以便等待机会重新发起进攻,刘瑾和杨凌比在朝上还忙,刘瑾忙着拉拢官员,反正已经撕破了脸,以前是威逼利诱,现在连用信柬敲诈也用上了,以便争取足够的力量打垮杨凌。
他知道,这一次杨凌如果输了,只是输掉功名利禄,如果他输了,却是身家性命,岂能不尽心竭力?杨凌一边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刘瑾用来控制百官的,是威胁和敲诈,百官心中除了畏惧,相应而起地就是愤怒和仇恨。
一众仆役家丁正在纳闷儿,陡听蹄声如雷,梁洪领着人又冲回来了。
门子笑逐颜开地迎上去:“镇守老爷,您走错方向啦,张茂在西城呐”。
梁洪跳下马来,伸手一拨拉,根本没理他,而是径直冲进府去。管家年纪大,刚刚的跟出来腿脚就慢了些,还没看明白又见老爷冲了回来,径直跑去了他地卧室。
片刻的功夫,只见梁洪怀里抱着个匣子又脚下生风地跑了出来。
霸州如今不是边塞,虽有城禁,却无守城官兵,霸州城边上唯一的一支武装就是缉盗营。那几个虚应其事只负责开城关城的老兵能打什么仗?张茂既然能啸聚数千人马。连缉盗营都神不知鬼不觉地铲平了,霸州靠一帮巡检衙役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