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老彪的往事

“干了，弟兄们，咱们今天杀出去，把烂海陈埋这……从今往后，老大姓胡。”

他没生过病。

但是他的船上没有人动。

“你就是胡彪碇？”

这是最可怕的……

小渔村很少听见汽车的声音，烂海陈开着一辆破烂掉漆的小轿车，穿着不合身的皮鞋和西装，出现在他家破落的院门口。

也正是因此，烂海陈杀心更坚决，“或者你们谁捅死他俩，我再加三万。”

郑忻峰点头说：“这话我信。”

“哦，那就是不急。”胡彪碇说：“不急我就不去了，今天这天……”他抬头看一眼夜空，好心提醒说：“海面怕是有些闹腾，你们行船小心些好。”

在烂海陈说出口之前，胡彪碇真的从没想过这件事，尽管有人曾暗示过，你拿命赚一块的同时，烂海陈躺着，却赚一万不止……意思这太亏待你了，你不想点什么？

烂海陈抬手看了看表，说：“再晚五个小时，凌晨一点前后，我的人会来叫你。”

但胡彪碇没听懂，也没这去么想。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胡彪碇收了两块钱，卖掉了满满一舱的渔获，买了三毛钱的烟，衣衫单薄坐在院子里抽烟，陪屋里眼睛已经看不清楚的老娘说话。

胡彪碇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每天，他的船舱里都满是鱼虾，但是除了糊口，这些并不能带来任何财富。小渔村太偏僻了，会来这里收购渔获的商贩，地位俨然如同皇帝。

“看屁啊，彪子……要我说，来得好，今天死了咱们海里埋，要是活得成，以后换你做老大。”洋铁扔过来一把鱼叉，看胡彪碇接住，又把自己手里的土铳举起来，在风声里拉长调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翻过船，但是都活下来了。

出海么？渔村人互相帮忙习惯了，偶尔有人家渔船没回来，妇女领着孩子来请，胡彪碇哪怕天黑，哪怕有风浪，也会帮着去找，所以他问：“现在？”

“十万块。”凌晨的海面，十几艘船围拢，烂海陈把一摞钱砸在自己脚下的船板上，指点胡彪碇船上的人说：“胡彪碇、板桨……这六个人留船上，剩下的人下海，上旁边的船，这十万块你们分了。”

烂海陈笑了笑说：“想请你帮忙出趟海。”

到这，胡彪碇这才知道，今天必须见生死了。

“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