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有人抬来了一块写字板。

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张狂，依然是旁若无人的口哨声。

就好像他们随时要失业一样。

“踏入江湖是我的命，不是甘愿做坏子，做兄弟好过时，每天穿金又戴银……”

许多年来，老奔从未像今年这样灰心失望，就如同他们父子俩曾经令人羡慕的这个行业和职业，如今竟然时不时被邻里亲友投来同情的目光……

江澈有次闲得慌，教了老彪这个胡建人几句据说很适合他的闽南语小调。老彪把他化作口哨，做了今天的入场曲。莫名，有一种站在风浪摇晃的甲板上的感觉。

“哔哔，哔哔……”声音并不大，响起是在人群后。

“是啊，这么大的利好，都看报了，都等着呢。”老奔顿了顿，略微尴尬说：“其实我昨晚都有点儿睡不着觉。”

这……口哨声？！

“是啊，满的，都来了。”旁边相熟的红马甲老宋接了一句，笑一下，又收敛，说：“不过反而特别安静，都不怎么吭声，也不议论，对吧？”

记得那一年，他的口哨吹过“鞋儿破，帽儿破……”吹过“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这一叫，就是许多年。

就算如此，老海贼的脚步依然很稳，比平时更稳。

后来，小奔长大了，也许因为耳濡目染的关系，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名颇有些名气的基金经理，总之比当爹的更出息……而他也老了，大家就渐渐开始改口，叫他老奔。

没人打招呼，老彪也不和谁打招呼，他直接走过红毯铺就的长长的笔直过道，走到交易大堂中心略微高起的那两个叠正方形位置。

其实老奔不姓奔，最初，也没人这么叫他。因为以前他喜欢在开市前牵着儿子到交易所的红毯上玩，儿子叫小奔，很讨人喜欢，大家就慢慢开始习惯叫他，小奔他爹。

“今天，是满的。”他又说了一句。

这次的调子不一样，但是那份感觉，依然在。

可是这一年，他们看到的，只有无止尽的跌。从16000，跌到6600。每次难得的利好，最后都成空，人们渐渐失落，绝望，最近两个月，老奔甚至每天都能看到不少被空置的交易席。

就这剩下的几十秒，每个人都转头，看向门口，口哨声传来的位置，那个略嫌粗糙的四十多岁男人，又出现了。

这大堂内至少90%的红马甲都是盼升的，这样他们才有事做，有钱赚，老奔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