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节·樱空搬运中……
还不足以将自己从这仞利天中引出,还不是时候,让祂们对自己全力出手。
那么……这是为什么?
一重门户悄然在眼前不远处展开,两位不请自来的拜访者抵达了自己的宫廷深处。生灭天的监视措施在这一刻没能够起到任何效用——而祂随即挥了挥手,天女和侍从们便都向着两侧退开,远离了这个即将化作战场的去处。
一个高阶临圣,男人。男人的身上有着某种熟悉的气息,一道因果线被他握在手中——他很强。他依靠一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落出仞利天的力量建立了这道门户和对应的桥梁。和他为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胜利最终还是会落在自己手上。
因为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只要力量的对比没有翻转,那么祂便决计不会越过雷池一步。而只要祂不主动从生灭天的圣座中走出。那么叛逆的三相神能够做到的极限,也无非就是将祂囚禁在这里,并在限度内最大化地将祂削弱。
祂们杀不了祂——祂们只能够塑造出那数量庞大的神话衍生,来对祂羞辱嘲弄。而祂也知道祂们打着一份什么主意,因为洪荒之外的衍生对于洪荒之内的真实并非毫无效用。编撰好的神话只要数量足够充裕,便也未尝不能够将扭曲投射到本体上头。
神话中的小丑可以变成现实里的小丑。假以时日,因陀罗相信自己会堕落到那种程度——祂会沉迷权色,祂会不思进取。祂会终日在自己的宫廷中饮用美酒,赏玩天女们的歌舞。并终将变得鼠目寸光,暴躁易怒,从而如同泛神话中所描绘的那样因为一些不知所谓的小事而随意树敌,然后又因为一些小小的挑衅而从生灭天的圣座中走出。
那是迟早的事——哪怕三相神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也就是如此程度。但那也是一件迟早的事。
祂已经
因陀罗。
众神之王。
天帝。
帝释天。
在被称作是仞利天的隐秘境界中,古老的统治者倚靠在仍旧光鲜亮丽的宝座上——祂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很久。当祂昔日的从属们成功晋升,并将祂从霆界天的圣座上打落之后,祂便不再被允许离开仞利天的秘密境界。不再有信徒向祂祈祷,不再有盟友前来拜访。祂的影响力在离开仞利天时便会被境界本身给重重修饰,让祂在整个多元宇宙中的形象,就此彻底化作小丑。
可那又如何呢?现实终究是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而能够决定现实的个体必然是最为强大的个体,而只要自己依旧走在霆界天的道路上,那么自己就将服从。
“终究,不过是一群蝼蚁的垂死挣扎罢了……弱小即是罪过。”
祂喝下了第四杯酒——思维和行动都因祂自身的意志而变得颓废麻木。祂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劣化又一次地抵达了新的阶段,自己又一次地变得比过去的每一个时间段都梯度性地弱。
三相神的把戏。
但还不够弱。
身份高贵,位高权重。但仍旧是小丑。
祂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自己留下了漏洞让从属利用,那么自己沦落至如此下场倒也不足为过。而自己在被封禁了这样悠久的漫长岁月之后仍旧未能够发掘出破局之术。那便也只能说明自己在能力之上,却是有不足那三位叛逆者之处。
能者上,无能者下。这便是霆界天的理念。生命群落内部的自我淘汰,因陀罗始终承认它。
所以它能够待在这里。
看穿那一道道由昔日从属们所特意留下的陷阱漏洞。从所有的死局中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