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疯狂

果然胡班摇了摇头：“大祭司地位在首领之上，我原本只是个奴隶，地位卑微，没有资格见到他。他也没答应我帮这个忙。”

杨昊不由地苦笑了一声：“那你有把握说服他帮你吗？”

胡班听了这话，红通通的脸上突然泛起一层红光，接着盯着杨昊的脸嘿嘿发笑。这种表情让杨昊觉得很不舒服。相处多日，他对胡班已有所了解，这个人胸有韬略、敢想敢干，他全身都燃烧着权欲之火，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计牺牲的狂人。

“那老东西是个有名色鬼，如果小鱼姑娘肯帮忙，此事必成。”胡班轻描淡写地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嘛。”

杨昊胸中腾起了一股怒火，他费了很大劲才克制住内心的冲动，一张脸却已黑的怕人。胡班觉察到杨昊的愤怒，他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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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昊不由地在心里默叹了一声，虽然极不情愿，但此刻他已没了退路。reshuge.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胡班从怀里摸出了一张脏兮兮的羊皮，那是一张他自己绘制的简陋地图。地图虽然简陋，信息却异常丰富，这是胡班数年心血的结晶。

“这儿是密孜部领地，他们与脱羽部同宗同源。这是密孜神庙，其实就是一座用乱石垒砌的石台，那供奉着密孜部、脱羽部和勒克部共同的祖先——白头神鹰，每年三月，三部首领都要前往神庙祭祀神鹰，届时每人会献上一百颗人头和五百头牛羊。这些就不说了。密孜部的大长老是三部的大祭司，他有权召集三部首领到神庙议事。”

“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走到这一步只能搏一搏了，其实那老东西已年届八旬，已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小鱼姑娘过去不会吃亏的。”

“此事没有商量。”杨昊断然回绝。

胡班感到一股森森的冷气，他小心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另想办法。”

小鱼这两天忙着跟部落里的妇女学做烤羊肉，在长安西宁侯府时，每到冬天呆霸王也常做烤肉吃，他在别的方面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在吃上却十分讲究，烤肉的工序十分繁杂。白眉部的妇女几乎人人都会做烤肉，至于说味道，小鱼觉得很一般。

不等胡班说完，杨昊就已猜到了他的计策。他皱了皱眉头，不无担心地说道：“密孜部与脱羽部既然是同宗同源，他们肯帮这个忙吗？”

“密孜部原本实力最强，那时他们的领地是现在的三倍，脱羽部和勒克部只能俯首称臣。伽弥尔巴当上首领后，撺掇满德清大王出兵重创密孜，密孜部从此一蹶不振。这个大祭司就是当时的密孜部首领，他被满德清大王擒获后，用铁水烫坏了双手，又割掉了他的耳朵和鼻子，他的妻女也被满德清大王收为奴婢。从此他只能戴着一副面具，藏在阴冷的山洞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嘴上说与世无争，但心里如何能不恨伽弥尔巴？”

杨昊知道草原民族很多都迷信鬼神，几乎所有的部落里都设有祭司一职，他们是道德和正义的化身，其地位和影响甚至还在部落首领之上。让大祭司将伽弥尔巴诱至圣地，然后刺杀之，这确实是一条好计。

“这么说大祭司已经答应帮这个忙喽。”

杨昊问了这句话后，心里就有些后悔，听胡班的语气大祭司是有可能帮忙，却并没有答应，否则以胡班的脾气又岂非废话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