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的残缺

但他举手投足间,总令她感觉到某种自我放纵和沉沦的气息,某种压抑的戾气。一个最好的刑警,沉沦在他秘密的世界里。

两人都没说话。唯有他的目光,始终注视在她脸上。

太阳已经完全升上高空,碧蓝的天空云层尽散。阳台上有徐徐的清风吹过,城市一如既往的繁荣而忙碌。

她笑了笑,答:“具体记不清了。但我感觉跟以前有关。”转头看着他:“徐司白,你说我的记忆,是不是要慢慢开始恢复了?”

他一向性子淡,对不相关的人漠不关心。今天却难得地对他人发表了如此严肃地评价。白锦曦忍不住笑了,伸手戳戳他的胳膊,狭促地问:“说得冠冕堂皇,难道你这二十多年,就从来没为这样的诱惑动心过?”

徐司白一时没说话。

这下换白锦曦愣住。

隔周周三。

徐司白微怔。

尽管白锦曦的犯罪心理画像,给出了罪犯可能的范围;横空而至的大神韩沉,也指出了一条可能的明路。但刑警们想要获得进一步的突破,就必须从大量繁杂琐碎的工作入手。

“你知道我从来不做梦的。”她轻声说。

没日没夜的监控、蹲守、盘查、探访开始了。

他望着她,目光平静而温和。

“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他淡淡地说,“无论任何挫折,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都不该自甘堕落,去那种地方。那是对今后伴侣的不负责任。”

“没有记忆的人生是残缺的。”他缓缓说,“你一定会恢复记忆。”

然而徐司白微怔了一下,挑眉看着她。

很少看到他用如此重的语气,强调什么。白锦曦的心顿时一阵柔软,鼻子也有点发酸。

“嗯。梦到了什么?”

——

白锦曦静默。

徐司白看着远处,神色平静而认真:“我向你保证,从来没有过。”

梦中的情形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森林深处的瀑布,眼中含泪的男人,手起刀落的杀人魔。还有那个疯狂纠葛的吻,以及铺天盖地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