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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妙儿接手了这座清溪观。
她带走了冷玉,等于失去了北朝这个新的容身之地。既然南北皆无退路,就在方外红尘之地,为自己打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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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清溪观成为了本地有名的道观,香火繁盛,许多达官贵人亦有耳闻,千里迢迢过来上香。
“我看不见,却从未认错过人。”他道,“无论你是谁,我都会跟你走。”
殷妙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她确信从来不认识他,但奇怪的是,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颗心仿佛泡进了温水里,柔缓地舒张着,犹如茶碗里的干涸花朵,在热水中徐徐绽放了,重现了枝头的娇艳。
胸口弥漫起充盈的涨意,但却是极为舒适惬意的。
她怔怔地站了会儿,心想:他被人追杀,无处可去,且受着伤,发着烧,就算萍水相逢,这么把人赶走,与见死不救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本该拒绝的话,始终没有拒绝出口。
又是两年。
殷妙儿想法设法,接回了南朝的云闲和叶绸。云闲出家多年,熟读经文,于论道辩经上颇有建树,备受赞誉;叶绸学医已久,深谙药理,时常免费替信众看病,广受尊崇。
清溪观日渐兴隆。
第八年,北朝由燕将军率兵,发动了对南朝的战事。
南北之战,自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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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妙儿将冷玉带回了出家的道观。
观主年迈,冬日的一场风寒让她缠绵病榻,看到殷妙儿回来,她强撑着身体,将道观托付给她:“此观乃我家三代相传,多年来,我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败落下去,着实不忍。你非池中之物,我意将观中上下托付给你,你可愿意?”
殷妙儿道:“必不负所托。”
观主如释重负,三日后溘然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