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还有一个
“那上课时,你在边上伺候吗?”李时珍像个传声筒似的,道出赵昊的问题来。
不少水手蹲下抱头,抽泣起来。难道沈家,就要绝后了吗?
赵昊点点头,寡妇门前是非多,要避嫌嘛,大家都懂。
沙船帮不姓沈了,还是沙船帮吗?
“帮主来给小滕上课时,我都是避出去的。”陈怀秀低声解释一句。
待那祥嫂退下,沉默许久的陈怀秀忽然幽幽问道:“请问先生,上吐下泻,便血;发高烧到全身抽搐,嘴唇发紫,死后身上还浮现出红斑,是不是水银中毒?”
“夜里不好行船,你替我送李神医去西沙。”沈夫人又吩咐浓眉男一声。
李时珍便也给祥嫂开了个方子,让她回去煎着吃。她比那孩子中毒要轻不少,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浓眉男应一声,便划了条沙船,点起灯笼,头前带路。
但两人不会轻易下结论。
沙船帮不会也随着西沙的消亡,一起烟消云散啊?
“夫人喜欢清静,又是后宅,哪有几人来过?”祥嫂仔细回忆片刻答道:“除了郭帮主隔天来给少爷上会儿课,就是夫人和虎妞姑娘会进少爷的房间了。”
沙船帮的人们也难过的无法自拔。
沈夫人目送着沙船离开了码头,又在码头抹泪良久,才转回镇上。
李时珍和赵昊对视一眼,郭帮主具备作案条件,而且也有动机。
这完全不需要表演,无论晚间验尸的结果如何,她的悲伤都已经泛滥成河。
“郭帮主不许的,说我们这种粗人不配听圣贤书。”祥嫂缩缩脖子道:“因此上课时,我都是在外头待着。”
晚风轻拂沈夫人的发丝,也让她浓浓的悲伤荡漾开来,让整个码头都笼罩在一片黯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