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活成自己最想要的样子

吓得所有人都噤声。

臣子们一直等待天蒙蒙亮，才见万密斋拖着疲惫的脚步，从里头出来。

他害怕。

“那你和李先生肯定能治好吧？”高拱巴望着他问道：“那么严重的病，你们都能救过来了……”

隆庆也没怪他，只让他起来立在榻右。待张居正、高仪、和随后赶来的成国公，跪在高拱身侧后，皇帝方缓缓摆了摆手。

“也可以这么说。”万密斋道。

冯保手捧着一本黄色封面的上谕，却不敢开口念，只跪地痛哭。“万岁爷爷三思啊，太子还小哩……”

张居正和高仪进去阁中，趋入内寝，这还是他们头次进来这里呢。

“那往后怎么发展呢？”

进去后，他们终于看见了瘦脱了形的皇帝，只见隆庆脸上和脖子上，还明显留有暗红色的瘢痕。那是生疮又愈合后留下的印记，触目惊心。

“早期表现为性格改变，焦虑不安、易激动、甚至人格改变……”万密斋便低声解释道：“皇上这种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的，可算作最后一种。”

怪不得皇上一直不肯见人……

“那……”高拱抱着一丝侥幸问道：“皇上昨晚是发癔症吗？”

这下也引动了几个女人的哭声，小胖子也吓得跟着哭。

“下了针，用了药，睡过去了。”万密斋答道。

“不要吵到陛下，他受不得刺激。”一旁侍奉的李时珍赶紧开口阻止，唯恐皇帝变身大官人，还给隆庆下了针。

“万先生，皇上怎么样了？”众人忙围上他问道。

“那，会怎样呢？”高拱涩声追问道。

皇后、皇贵妃立于榻左，高拱跪于榻前，长公主立在榻旁，给皇帝轻轻打着扇子。

顿一下，他叹口气道：“但之前说过，这是那个病入了脑，损坏了大脑引起的，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至少以江南医院的水平，不知道怎么救治。”

“父皇……”太子怯生生叫了句，趴在地上不敢看皇帝。

“人脑是最复杂，最无法理解的部位。”万密斋缓缓摇头道：“如果是传统医学所辨的肝气郁结、痰淤阻窍之类证候，尚有医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