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一壶老酒洗晴天
小丫则没有这种心态素质,叶诺诺常常唬她,一唬她还就真信了,致使掌握了这一“歪门诀窍”的叶诺诺常拿唬弄小丫的事儿当日常消遣。然而小丫会如此耳根子软,除了胆小。还因为她做事时的严谨性格。对家主吩咐的每一件事。她都做到了一丝不苟。因而她除了不会分身术,府里所有事务,她都能做到。
这项特点在此时尤为可贵,即便府里没人做事了。只要小丫还镇定,那么她便能成为全能候补。由小玉指挥,小丫可以将叶府里里外外所有事都做到位,包括拿着御医开出的方子,去叶正名自己设在府内的药房称药、生火、熬药,全程一气呵成。
御医取出银针,只刺了叶诺诺一处穴位,就见她慢慢止住了呕吐,但人也似半昏迷了过去。
不等小玉急着询问,御医即叮嘱道:“叶小姐急郁攻心,最好需要先缓一缓,免得伤到身体。你送她回房躺下,我马上开一道方子,助她镇定心神。”
“谢谢御医大人。”见叶诺诺的不良状况似乎稳定了些,小玉稍微缓神,谢过那御医,她又对一旁的小丫说道:“我送小姐回房,小丫你留下,抓药的事就拜托你了。”
小丫心头也是一片慌乱,余不出精神回答,只重重一点头。
叶老爷一出事,整个叶府的仆人都慌了,他们倒不会趁乱做出什么于主不义的事,只是现在大部分人都如抽去了拉线的木偶,只剩呆呆跪在庭院间的意志了。
陈酒刚才解释了很多,此时听廖世认同了她对这只酒壶的态度。她却不再说一个字了。
这时廖世忽然又抬起一只手来,脸上情态也是陡然逆转,一边急速摆动着枯枝般的手,一边语气有些含着耍赖前兆意味地说道:“不、不,我说陈家丫头,你不想把它给我,也不能这么恶心我啊!比拟什么不好,你偏说它像个尿壶,壶口留得这么小。能尿得进去吗?”
就站在一旁的林杉闻言不禁莞尔。
“既然您都已经看出它不能作那种壶,那您就当小辈刚才说的那个词儿只是一时口误好了。”因为刚才话语间勾起一段家族不幸史,陈酒眼中泛起一股潮湿,此时那潮意还未退去,她却又被廖世的话逗乐了。
冲廖世有些顽态地眨了眨眼。陈酒眼角挂着两滴极细莹泽,微笑着又道:“只有壶口够小,才好封泥窖藏,这是早年老陈家酒庄的一大特点。还有一小秘密可以告诉您,陈家的酒全都是串在架子上,瓶口朝下倒着放的,这样一旦有溢液,就说明窖藏失败,会被挑拣出来。所以如果廖叔叔今后在哪家陌生的酒肆买到号称老陈家幸存的老酒原液时,一定要用比看壶口封泥更仔细的眼神,看看壶底有没有刮痕……”
到了这种时候,小玉心头虽乱,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叶府不大,仆人也不算多,叶老爷名下也没有田产商铺什么的需要打理,府上事务简单,似乎也是因此,没有设管家一职。但若观察日常生活中众仆役里的许多细节,两名大丫鬟的职能合并起来,其实就相当于是一位管事了。
此时她俩若不继续坚定地担起这责任,却与庭院里跪着的那些仆役一样,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跪着哭,那整个叶府就彻底没人管事了。
领袖、即便只是一群仆役里的领头人。她们拥有的一部分寻常人难以达到的可贵精神,便愈发会坚定的体现在动乱发生时。
小玉是可以拿主意的人,早些时叶老爷把她安排在叶诺诺身边,就是看中她的意志力。无论叶诺诺如何利诱恐吓、软硬兼施,老爷吩咐下去的看管叶大小姐的事,在她那儿可以得到不偏不倚地实施。
“哎……”不等陈酒把话说完,廖世忽然哀叹一声,喃喃说道:“能别再提壶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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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服侍叶家大小姐多年,跪在后头一步的两名叶府大丫鬟从未见她这么难受过,瞬时懵了一下。
特别是被叶老爷从一堆丫鬟中挑选出来,专门贴身服侍她的小玉,虽然她比身边的小丫要大胆许多,可这会儿她也已经慌了神,不及站起身,就以膝为足抢了过来,扶住叶诺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叶正名坠马以后,就近送到皇宫救治了一番,不久前二皇子亲自送他回叶府,还随身带着一名御医。到了叶府后,二皇子与阮洛商议什么去了,御医则一直留守在叶正名的卧房,此时他看见叶诺诺忧恐过甚的症状,立即也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