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0 屋檐下
严广在离开叶正名卧房后不久,脸上连那丝冷笑也没有了,他微低着头,忽然无声叹了口气。
未等叶正名还口。严广紧接着又说道:“你若想死,直接从祭天台上跳下去,死得该有多干净?”
叶正名立即睁目道:“谁说我想死了?我只是懒得见王家的人。”
“唉!”严广忽然叹了口气,有些突兀地打住话题,稍许沉默之后开口道:“你不想死就好,老朽也懒得理你,走了!”
他说走就走。倒让叶正名怔神无语了。顿声片刻后才大叫一声:“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严广没有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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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名坠马受伤的事,虽然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但他也的确是有几处关节部位挫伤得厉害。骨头虽然没有摔得寸断,想必身体上也还是有几处骨裂内伤的。所以他虽然性命无虞,但浑身的疼痛如被碾子轧过一般,也实在是怪折磨人。
他躺在床上不肯动,勉强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他若想以此请求辞官,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午间他刚刚被二皇子派人送回来时,那会儿的他真是昏迷了一小会儿,但在被女儿叫醒后,他的神智便渐渐清楚起来,可是一想到二皇子还没走,他便将昏迷的戏一演到底。
叶正名紧接着又喊道:“严老头,你可别去王家人面前乱说,听见没?”
严广在临出门之际。忽然回头瞧了他一眼,冷笑道:“没听见。”
叶正名刚听见严广说出这三个字时,差点没拽着身上的被子直接赤脚跳下床追出去,然而当他动了这个念头时。严广的背影已经没入门外。
视野里没了这个人,叶正名暂时也就没了与空门框较劲的兴头。一歪头就继续在床上“挺尸”。
……
此时严广也来了,叶正名知道严广十分忠诚于当今皇帝,所以准备连他也瞒了。
但他一时忽略了严广的医术,他的伪装受伤,在严广面前是瞒不住的。而他的事,严广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甚至连自己装病的心理为何,都有些瞒不过严广。
再加上严广那所谓的“请针”,严广手上掌握的那几道针法,可谓是要他痛,他便不会觉得痒,而要他痒,他便可以痒得想抓破自己的皮——除非他是真瘫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同样有些恼火地坐起身之后,叶正名皱眉忍了忍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感,旋即瞪了严广一眼:“你个老不修,才跟廖世聊了几天,就把他那一套都学来了?”
严广也没在意叶正名在言辞上对他的不敬,只是视线微微抬高,傲然道:“没你厉害!从他那儿拿来的药,都不经试的,就用到了二殿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