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根本分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要不要……给你喝点儿酒？”他的声音，如鬼魅般地贴近她。

他其实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他转回来，继续看她，像是要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个人英雄主义已经蜕变成了俱乐部荣誉至上……

可是却什么都没说。

那些……曾有着他的青春、热血，以及投入了百分百感情的年代，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过。而那些所谓的官网、个人网站，都是无授权的，他也从没去过，过去就是过去了，无所谓还有谁记得gun这个名字。

其实都很零碎。

真的不用分手了吗？

她愣了，还知道什么吗？

她有些不太确定地，抬头，想要看清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第一次像对待一个同龄人似地，认真地看她：“除了知道我叫韩商言，还知道什么？”

佟年被他看得脸红红，轻声喃喃了句：“那……你开会，我下去了……”

一小时前，他就是坐在这里，在监听器里，这个小孩如何说出了那么一大段话。

他伸手，将她拉向自己，在她手足无措时，把她按到了自己的右腿上，坐下。

他把杯子随手放在电脑桌上，用手将转椅转向自己，背对着几台电脑的光线, 坐下来, 面对她，招了招手。

在手覆上她脑后时，甚至能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发抖。

可惜后者已经将转椅转过去，正面对着电脑，一边打开邮箱调出邮件，一边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会议电话。

面前的小女孩，磨磨蹭蹭走过来，那些小心思、小犹豫，还有不确定和难以掩饰的开心，都落在他眼里，她停下来，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

随着一系列招呼声后，他扔下一句话：“你们继续，我听着。”

可是，谁又清楚，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是，在血液里流淌着的那些情怀，会因为她一句话被牵起。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用了整整六十分钟的时间，想起了过去的点滴。

众人扔过来几句OK，开始用英文，说着全球四大服务器的预算赛报名情况：“美国以星际2为主要项目的电竞联盟俱乐部宣布转型密室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