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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池远出现的时候,她正在拍最后一场戏——这是一部文艺爱情片,女主因为父母阻拦要与男主分离,她用床单和衣服拼接而成的绳子从窗口逃脱。
这对姜槐来说,并不困难,但因为女主是个娇贵的大小姐,必须拍出她的笨拙和慌张,所以姜槐在三楼的时候还要故意手滑,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好在及时抓住了床单,才在狼狈中落了地。
导演一声“Cut”,姜槐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起身,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人。
单池远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身黑色西服,挺拔而高挑,遥遥站在人群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剧组的演员。
只是,他僵着脸,心情看起来并不愉悦。
“姜槐,什么事……”
“那个,我的任务完成,是不是该搬走了……”
“什么?你要养狗……”
诸如此类的对话,发生了三次后,姜槐宣告放弃,准备等南希回南泽后再与她亲自告别。
这一拖,便拖了一个多月。
姜槐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似乎也穿了这身衣服,只是那时他撑着伞走在雨中,冷漠而高傲,十分有距离感。这会儿,他虽板着脸,但姜槐却是一点也不怕他,衣服也没换就往他那边走。
“你怎么来了?”姜槐朝他走去,边走边拍身上的灰。
单池远冷冷地撩起眼,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像在检阅她有没有受伤,最后目光落在她脏兮兮的脸上:“你伤还没好,就接活儿了?”
“工作很轻松。”姜槐说。
“哦,从八层楼高顺着不知道结不结实的床单爬下来,还在半空中打一个空翻叫轻松。抱歉,恕我不能苟同。”单池远冷哼,“是你还是我对轻松这个词有误解?”
诉讼结果下来的那天,姜槐在片场。
停工这么长时间,陆续接到不少工作的电话,因为伤还未完全痊愈,姜槐推了再推。
武行的竞争激烈,僧多肉少,今天有机会摆在你面前,不抓紧,明天便难以寻觅。姜槐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伤一好透,她便赶紧投入工作。
她是当事人,自然知道开庭时间,但单池远是她的委托代理人,全权负责这起案件,她是可以不出庭的。
她在开工前接到单池远的电话,问她在哪里,得知她在片场后他似乎有些意外,刚好这边导演在催,她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