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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被放了一张鸢色的便签,照例先是以一首和歌开头,然后才是少年遒劲又带着不羁的字迹,说着自己要先回去处理奴良组的事务了。
折鸢只暗暗地觉得有些感叹,心中蓦地涌起了一种吾儿初长成的欣慰和失落感。
但很快她就甩掉了这有些诡秘的念头,迅速地起身将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叠好了被褥,这才下楼准备吃早餐。
因为记着狱寺说要送自己去学校,所以折鸢还特意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伽椰子适时地递上一杯苹果牛奶,温声道:“吃慢点,会噎到的。”
在她的发顶,她所看不见的地方,陆生的唇角翘起。
折鸢就这么枕在他的胸口,感觉到少年的手臂紧紧地圈在她的腰间,不知不觉得,她竟睡了过去。
奴良陆生敛下眼眸,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少女,目光一瞬间就变得格外柔和,低下唇瓣就吻了吻她的额头。
接着,他轻轻地起身,将折鸢置于榻榻米上,扯下自己的羽织披在了她身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她房间的衣橱,将里面的被褥取出铺好,这才又抱起一边的折鸢将她放进了被窝中。
奴良组年轻的三代目拣起自己的羽织,撩开折鸢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心又印下了一吻,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折鸢道了声谢,接过了牛奶喝了一口,清冷的眉眼在喝到自己最喜欢的牛奶后不由柔和了几分。
看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伽椰子伸手摸了摸折鸢的头发,藏着笑意的声音悦耳又温柔,“爱花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事吗?”
折鸢诚实地点了点头:“有一个朋友说要来接我,我不能让他久等。”
他并不是不想留下来,只是相比起多年前那个因为受到了嘲笑就想放弃妖怪身份融于人群中的他而言,年轻的首领现在才更能意识到——他需要变得强大。
虽然强大并不意味着能得到一切。
但是只要他想要守护一个人,那就必须得让自己变得强大。
这是三年前的场静司用一场近乎屠戮的一面倒的斗争告诉他的道理。
于是当折鸢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然没有了奴良陆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