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事在人为(8)

“冬暖夏凉。”她加快了脚步。

瑞全做出受感动的样子，低下了头。“怎么了？话都不会说啦！”她又变了一副脸，抖了抖肩头上的大衣，走了开去。

瑞全紧走几步，撵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喝，你的脾气一点儿也没改，一不顺心就变脸，使性子。”

“哟，你倒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她猛的住了口。

“你——那么你呢？”

招弟没搭茬儿，往他身边靠了靠。又走了几步，她扬着脸看他。“老三，你要什么我都肯给。真的，我真的爱你。”

“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他的声音硬梆梆，冷冰冰。

走了几步，她忽然笑了起来。“有女朋友了吗？”

瑞全不明白她是在逗他，还是在笑话她自个儿。“没有。我一直想着你。”

“谁信得过你！”她又笑了，不过马上又沉默了。

老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的，凡是你要的，我都乐意给。”她又说了一遍。

老三晓得，在招弟看来，爱情和肉欲是一回事。见了他，她动了旧情，而且只知道拿淫欲来表达。

他们来到白塔脚下，塔尖在淡淡的阳光中显得又细又长。“到下面山洞里待会儿，好吗？”她一点也不害臊。

“下边不冷吗？”瑞全故意装傻。

公园里人不多。走到一棵大柳树下，招弟的肩膀头蹭到了瑞全的胳臂。俩人走到大树后面，她伸出胳臂，搂住他的脖子。

瑞全低下头来看她。她的眉毛、眼睛和红嘴唇都油光锃亮，活像一张花狸狐哨的鬼脸儿①。他想推开她，可是她的胸脯和腿都紧紧贴着他——对他施展开了诱惑手段。

①鬼脸儿，即儿童在年节时玩耍的面具。

她亲了他一下。

然后，她拖着长腔，柔声柔气地说：“老三，我还跟以前一样爱你，真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