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相宸戋
但云止,却无法眼睁睁的坐视一个纯真、无辜、可爱的小男孩就这样命丧黄泉……
说时迟那时快,脚尖一勾地面上其中一条铁链子,左手一把接住,再以闪电般的速度用力执向那一只飞掠向小男孩的‘铁帽子’。旋即,在铁链勾住‘铁帽子’的那一刹那,拼尽全力的迅疾往自己这边一扯,便在生死一线间险险的将‘铁帽子’扯离开了一分弧度,坠落在门槛上,木屑飞溅。
小男孩似乎被飞溅的木屑给伤到了,原本吓傻了的表情,突然一变,就不管不顾放声大哭了起来。
云止冷静的审视着眼下危机四伏、生死交替的局面。最终,被那一道力竭声嘶的凄厉哭声所扰,根本没时间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想一个小男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下一刻,再足尖勾起一条铁链子执向屋顶的房梁,用力一扯确定缠绕稳固后,一个借力便飞速跃起,在屋子的上空灵敏一空翻,就身形敏捷的跃向了房门口的小男孩。同时,也想趁着这一个机会,出了这一间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屋子。
然,云止想得太简单了!
下一半瞬,屋内的所有黑衣人无一例外,皆被回返的‘铁帽子’硬生生拦腰斩断。身体,利落的一分为二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再顺着雪白的墙壁笔直坠落下去,在壁面上留下一道道粗血痕迹。并且,体内的内脏,也都在落地的那一刻滑落了出来。
至于那些个‘铁帽子’,则生生钉在了墙壁上,近一半多没入坚实的壁面,鲜血淋漓。
一眼望去,这……这俨然就成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人间炼狱。
可是,那一个负手而立的男子,薄唇唇畔却依然悬着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淡雅浅笑。即便是这样眨眼的瞬间夺取了数十人的性命、还是以这样残忍狠绝令人发指的方式,他也还是浅笑着。一举一动间,‘至雅尊贵、风姿绰约’八个字,如影随形。甚至,更加的入目三分,却也寒凛人三分。
——这个男人,实在太狠了!
当云止成功的跃到房门口时,外面的一切,简直令云止目瞪口呆。
原来,外面不是仅仅的几个黑衣人而已,而是密密麻麻连成一大片的黑衣人。略一估计,绝对上百。
下一瞬,那些黑衣人手中的‘铁帽子’齐齐飞射而出,如羽箭、如雨滴毫不留情向着房屋这边袭来。电闪雷鸣间,如何还能出去白白送死?于是,镇定如初的云止,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地上的小男孩,再一个折身,借用缠绕在房梁上的那一条铁链便三两下的翻身上了屋顶。好在宫宸戋已经先一步破屋而出,那偌大的洞口,恰令云止可以借跃。
当云止的双足踩踏在屋顶上时,下方的整一座屋子,都如地震般猛烈一震。
低头望去,后方那一面墙壁,无数只‘铁帽子’飞旋出来,再又收了回去。厚厚的墙壁,如马蜂窝轰倒在地。
云止又一次心惊。这一次的心惊,远胜过之前任何一次,竟不自觉暗暗屏息。
这时,之前被横扫的那一击直接击飞出了屋子的那些黑衣人,也立即运用起了身上所带的‘铁帽子’。那一个个旋转似飞旋罗盘般的帽子,从敞开的房门外如利箭般飞射进来,由一条细长的铁链子游刃有余的控制着。落到哪里,哪里便是粉身碎骨的咔嚓一声。
云止急忙左右闪躲,这样狠辣凌绝的武器,是她此刻还无力抵抗的。屋外的那些黑衣人,显然是拼尽全力的杀无赦了,哪管她只是一个无辜出现在此的旁人。
不远处的宫宸戋,轻易反手一挥,那些迫近他的‘铁帽子’便一如之前原路返了回去。
可,也就是在这当下,云止的余光不经意蓦然瞥见了房门口处那一个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显然吓傻了的七八岁小男孩。宫宸戋再一反手轻麾下的一掌,那隔空挡开的‘铁帽子’便直直向着小男孩飞掠了过去。也不知宫宸戋是没有留意到小男孩,还是留意到了却仍然无情无心的故作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