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申泽问,冷漠的神态,与东锦瑜焦急、掩不住那丝慌乱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东锦瑜怔住,她知道,她就是知道宫宸戋一定在这其中做了手脚的。可要她找出来,却是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找不出头绪与破绽。一时间,心底,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的想了想、又想了想后,眸光一亮道,“或许,是宫宸戋在水中下了药……”
一个字,刹那间,骤然打破空气中的那一丝死寂。小太监小鹿子,连忙将小刀送上。
东申泽接过干净未染血的锋利小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划开自己的手指。让那流淌出的鲜血,一一滴过面前的七只瓷碗。
时间,一时再次在等待中,缓慢的无声流逝。
案桌上平放着的九只瓷碗,一眼望去,竟始终都一模一样。
东锦瑜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喃喃道,“不,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只是,他忘记她曾跟他说过的了麽?她不喜欢被人算计,也绝不是任人算计之人。
抬步,云止重新步入安静、空无一人的衙厅。‘东丽山’匪徒一事,事不宜迟,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低头,冷静的俯视向案桌上平坦开来的那一张‘东丽山’地形图。指尖,轻缓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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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七只碗,呈一字排开。
究竟是‘验’,还是‘不验’,就等着沉默的帝王一句话。
东方卜双眸微微眯起,眸底,亦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想不通,这一切,宫宸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皇上,此刻事实已经证明,‘滴血验亲’这一种说法,根本不真实。可六公主与大学士两个人,却利用这种手段来诬陷本相……”一句话,他说得不紧不慢。似乎,从一开始,他说话的语气便是如此,未有哪怕是半分的起伏与变化。
东申泽没有说话,今日,或许是他有生以来沉默最多的日子。
东锦瑜想要置宫宸戋于死地,如今,却被反咬一口,自然万分不甘心,“父皇,你别听宫宸戋乱说,一定是他在这里面做了手脚。对,一定是他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那你说,他怎么做手脚了?”
僵持的场面,依旧无限的持续着。东方卜此刻,如何还能不确定宫宸戋的意图。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出,宫宸戋究竟拿什么办法来让所有的血都不相溶?纵观各种医书,也从未曾见到过。这其中……看那碗与清水,并不像是动了手脚的样子。再说,宫宸戋也绝不会愚蠢的在这上面做手脚,让人抓个现成。那么……
东锦瑜深深皱眉,良久,再忍受不住眼下这一种沉默的氛围,开口道,“父皇,你别听宫宸戋的……”
东申泽闻言,慢慢的抬眸,向着斜对面的东锦瑜望去。一双眼睛,将东锦瑜眉宇间的那一丝恨意、以及欲置人于死地的扭曲尽收眼底。
又一片刻。
终于,只听那沉默的帝王开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