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办了
做好这一切的云止,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旋即,端起一旁矮木几上的那一盆水,便要借机出去。要她一整个晚上与宫宸戋呆在一起、呆在同一间房间内,自然是绝不可能的。
而,也就在这时,龙舟毫无征兆的剧烈一晃。
云止不料,再加上呆在船上已久,一直让她有些不舒服,只是勉强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刹那间,宫宸戋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一把收紧。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丝毫不亚于受伤利剑划破肤肉的那一刻。却听,站在前方之人‘惊慌失措’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右相,本相一不小心。”
怎么可能是‘不小心’?
云止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再紧接着道,“右相,本相粗手粗脚……”
“无妨,左相继续。”宫宸戋膝盖之上、紧握成拳的手,依旧保持着握拳的状态。打断云止的话,唇角始终露着的、一成不变的那一丝微笑神色,甚是宽容。
云止挑了挑眉,看宫宸戋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然,那左手手臂上的鲜血,却串连成线不断自指尖落下。
云止瞥着,明显‘自责’道,“右相,本相没经验,不如,本相去唤御医……”
“不必,皇上既然让左相亲自‘照顾’本相,那本相即便再痛也忍着,不好让左相‘违抗圣旨’了。”
一言之下,看似处处为着云止,但却又明确点名了,皇帝东申泽是让云止亲自照顾他,不许假手于人。云止岂会听不出那一丝弦外之音?
好,既然他一定要如此,那她绝对奉陪到底,“右相,请坐吧!”
宫宸戋落座着,垂眸凝望着面前低垂着头、弯腰为自己清洗着伤口的人儿。
伤口四周的鲜血渐渐被擦拭干净,一眼望去,尤显得伤口之深、之长,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骨肉。
云止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那一丝捉弄之意渐渐散去。神色,不知不觉间转为认真。这么多年来,除三年前那前左相薛府的密室内,还从不曾见宫宸戋受伤。
时间,一时在这一刻安静下来。无形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维和。
云止为宫宸戋清洗好伤口后,从衣袖下取出一只白色小瓷瓶,再将瓷瓶内的自制金疮药洒在宫宸戋伤口上,为宫宸戋将伤口包扎起来。
话落,云止上前一步,一边卷高宫宸戋的里衣衣袖,一边吩咐外面的太监送盆热水上来。
热水,很快便被送了上来,开启的房门亦很快合上。云止拧干盆中浸泡的白色锦帕后,要为宫宸戋清洗伤口四周、以及半条手臂上沾着的鲜血。
宽敞龙舟的房间内,桌面上的那一盏烛灯,静静的照亮着一切。
拧干的毛巾,冒着丝丝白色的热气。
忽然,一个‘不小心’,云止指尖一抖,那锦帕便准确无误的覆在了宫宸戋伤口之上。